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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類的。
“夜深露重,請娘娘回營帳吧。”身後傳來蒙詔的嘆息,我也慢慢冷靜了下來,看著蒙詔的悲憫的眼,他是在提醒我是段月容的人吧。
波同終於額頭伏地,我也黯然垂下了眉眼,只是無聲地轉過身,不看蒙詔一眼,進入我的營帳。
齊放跟了進來,為我倒了一盞酥油茶:“主子先喝杯茶,壓壓驚吧。”
我輕輕揮了揮手:“小放,非珏沒有忘了我,又許是沒有全忘了我,可是卻被人利用了,他以為那個女子是我。”
我沒有目標地盯著帳簾,腦中滿是櫻花雨中那微笑的紅髮少年,不由自言自語了一陣,這才發現齊放滿是怛心地看著我,我說道:“小放,我要去西域,一定要去!”
“我勸主子還是不要去,”齊放咳了一聲:“主子,香凝來信說,西突厥攻下了東突厥了,緋都可汗為了報復,將摩尼亞赫一族全部趕到鄂爾混河活活淹死了,旦凡是同摩尼亞赫扯上一點關係的,無不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最好的也是淪為奴隸,苟活於世,將如今兵荒馬亂,城門封閉之際,實在不是進城的時機,不如等幾日通關再說吧。”
我渾身的力氣彷彿抽乾了,口中喃喃道:“也罷,終是我負了他。”
我的身子晃了兩晃,齊放趕緊扶住我,急著要喚醫生進來,我一擺手,那止不住的疲倦湧上心頭:“小放,我累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齊放欲言又止,輕輕扶著我倒在羊毛氈毯上,我緊緊裹著毯子抱著自己,他守在我身邊良久,直到以為我睡著了,才輕輕嘆著氣走了出去。
那一夜下半夜,天忽然陰了下來,悶悶的雷電之後,大雨傾盆而下,沖刷著草原大地,風雨之聲大作間,往事隨那閃電驚雷,一遍一遍地在腦海中沸騰。
好餓,我深一腳,淺一腳地慢慢走在河沿邊上,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昨天碧瑩的病又犯了,我今早起晚了,周大娘生氣了,吩咐廚娘不給我那一份,我可以不吃,可是碧瑩都咳得兩天水米不進了,說什麼也要吃一點啊,怎麼辦,趙先生這幾天不進園子,大哥和二哥也到山裡去集訓了,錦繡又好像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了,怎麼也找不著人。
怎麼辦,我得弄些東西,我的頭暈暈的,渾身一會兒冷一會熱的,其實我也兩天沒吃的了,怎麼辦,我和碧瑩都會死嗎,死在這個破舊的德馨居嗎?
我的腳絆著一塊石頭,一下子摔了個狗啃屎,我喘著氣,爬了起來,可是一個咧跙又摔在地上,我的悲傷伴隨著絕望,終於嘶啞地放聲痛哭,我難道要在這個破時空裡的這個破原家活活餓死嗎?
我要回到二十一世紀,我不要在這裡,不要。
我哭得傷心,卻聽到一個有些猶豫的聲音:“呃?你不是那個木丫頭?”
我抬起哭得滿是泥巴淚水的大花臉,隔著淚眼,卻見一個英挺的紅髮少年彎著腰,迷著眼,使勁看著我:“你幹嗎躺在泥巴里,你在號什麼呀?”
我號???
我哭得更傷心了,坐起上半身,一邊抹眼淚,一邊泣聲說道:“誰沒事躺在泥巴里,我快餓死了,我為我自己哭靈不成嗎?”
想想自己兩世記憶的主,結果是死在泥巴里,還是給餓死的,更是泣不成聲,我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只是不停連哭邊說,我漸漸哭完了,眼前哪裡還有紅髮少年的身影,我吸了一口氣,拿袖子擦了擦臉,扶著旁邊的矮小的植物,好不容易站起來。
忽然一陣風吹過,卻見眼前又多了一個紅影,他一手技巧性地拿了一疊比他的臉高出一截的大面餅,另一手手搭涼盆左看右看,口裡還不停地叫著木丫頭,木丫頭。
我愣住了,卻見他噔噔噔跑到對面的大槐樹前,認真地說道:“你莫要哭了,這是我們家鄉的囊餅,你能吃麼?”
“不愛吃麼?”他皺著眉頭等了一回,嘆了一口氣:“你們中原女子真嬌氣,那你再等我一等,我到紫園的廚房裡給你拿點吧。”
說著轉身就要走,我一急,又哇得大哭了起來,他這才驚詫地回頭看我。
那一天,我顧不得任何禮儀,坐在泥巴堆裡第一次吃到玉北齋的囊餅,原非珏就抱著膝蓋,蹲在我旁邊,他一動不動地微笑著看我把一大張餅吃完,唯有那一頭紅髮隨風張揚如春風拂面。
“現在不餓了吧?”原非珏開心地說著,我訕訕地打了個飽鬲,臉紅了起來,他聽了直把那雙酒瞳笑彎了起來,等我站起來的時候,我這才發覺我的腳麻得走不了路了。
正焦急間,原非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