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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竹與裴敬亭惡鬥時,雖然仗著六陽手玄功,佔了上風,但畢竟自己功力尚淺,筋骨已被震傷,加上孫天夷的烈火珠一發,腰背一帶燒得青紫片片,自己一路在靈潔臂彎中極力調順真氣,總仍是渾身痠痛無力,更不敢出聲再耗真氣。這時被靈潔放在一個大石上,方徐徐張開眼睛。靈潔俯身問道:“你的火傷怎樣?身上還有別的傷沒有?”說著便輕輕揭開龍竹衣衫。龍竹卻搖頭低聲道:“火傷不打緊,只是我先前和那姓裴的對掌,似乎受了內傷。全身骨節都像要迸散一樣,你快把固魄丹給我服一粒。”“
靈潔連連點頭,伸手往腰間一摸,忽然失聲叫道:“不好,不好,我的固魄丹怎麼不在身上?”定神想了想又道:“是了,是了,昨天早晨我們從那山洞出來的時候,一定是將固魄丹留在那洞裡了。”原來方氏姐弟此次入奮疆,沿途為避人耳目,不但靈潔易了男裝,而且沿途住宿總揀那無人荒洞或密林之中。前一天早晨他們從烈火峒後面山洞中起身,因為計算離碧雲莊已近,所以將行囊放在洞中,一些零物也未帶出;本來固魄丹是師門治傷聖藥,不該不隨身攜帶,但當時匆忙了一些,竟未將丹藥帶出。
龍竹聽了,不覺面色微顯沮喪,徐徐閉下眼睛;靈潔看他面色焦黃,呼吸微微作喘,知道傷勢不輕,不由十分惶急,便道:“你且定心保住中氣,我還是趕快送你回那山洞去。”
靈浩說了將衣襟撕下,把龍竹腰背上被火灼傷之處略加包裹,便要負了龍竹走去。龍竹卻又張眼道:“姐姐且慢,那山洞是不是去得,還要仔細。”
靈潔微微一怔,龍竹又道:“昨天我們過那苗峒殺死那條紅蜈蚣之後,不是遇上那些苗人和一個女子一個瘦孩子嗎?他們不知道究竟是何路道;倘如是吳家老賊一夥,我們這時尋去,說不定反落到仇人手中。”龍竹平時疏脫大意,但到了要緊關頭。心思細密;這時自己負了重傷,深怕再遇上敵人,姐姐孤掌難鳴,再遭仇家毒手,所以提著氣說了這段話。靈潔被他提醒,再想剛才匆匆穿入荒山,方向已經迷失,就算要找那小洞,也頗費事。自己徹夜困備,弟弟負傷,的確不利與人動手。但固魄丹不在身邊,怎能治傷,想著她不由輕輕搓著手,說不出話來。
龍竹調息了一會兒,又道:“我看我們最要緊的先走遠些,別讓吳家那些黨羽搜著我們蹤跡。固魄丹沒有也罷,好在我真氣還能運轉;只要找個妥善地方停身,我自己運內五行調煉,也不難復原。現在還是快走。”
靈潔長嘆道“也只好如此。你說得有理。可惜我動力不行,若是師父或者師姐在這兒便可以助你透十二重樓,發動內五行之力。現在你好自忍住,我們就走。”
靈潔自己略一結束便又負起龍竹從荒山中穿行。這時曉日初升,山中煙霧雖濃,依稀可見日影。這一帶恰恰野竹叢生,足下泥土陰溼異常。靈潔默默前奔,仰望竹梢曉露殘滴,身上微微發涼,雖是暮春,倒有些秋意。她外和內剛;這次尋仇遇挫,發覺仇家似乎聲勢甚大,黨羽如雲,知道復仇不易;加上龍竹負了傷,身上無藥可用,益發憂煎。她這一路荒山疾奔,四圍只有野鳥悲啼,山風怒嘯,襯出自己身影踽踽孤行,真有難說的酸辛之感,但她不願龍竹察覺,只是咬牙忍住。“
靈潔徹夜不眠,本已有些倦困,但此時舊日親仇,眼前危難都一起壓到方寸之間,道忘了疲乏,只是一味加力急馳;穿林越澗,展開千里飛行功夫。藉著日影認定了一個方向走,自己也不知道走出去了多遠。
靈潔知道龍竹要養傷就不便在山中住宿,一心只想走出這一帶荒山,尋個人家先住下來,那知道苗山縱橫千里,她又不識路徑,那能容易走出山去,到了午正,靈潔和龍竹仍在荒山之中。
苗山氣候變化不定,早上陰冷,此時紅日當頭卻又十分炎熱。靈潔不覺有點口渴,便轉入一片果樹林中吃了兩個野果。龍竹卻仍是不思飲食。靈潔走了這半日,估量仇家要追也未必能追到這裡,心下稍寬;打量一下四外情景,忽見果林另一面有條小徑。
靈潔在荒山中疾走,到處只是落葉成堆,怪石雜布,這裡忽看見有路,精神一振,便向龍竹道:“那邊也許有人家,我們過去看看。”
這一片果林佔地至少也有十畝,靈潔來路一面原是荒山無路,這另一面卻通往山腰一片平地。靈法負了龍竹穿林而過,順著那條小徑走了二三百步,一陣泉聲入耳,隱隱竟似乎有人聲。靈潔雖然急盼找著人家寄住,一但在這荒僻所在發現了人聲,轉是不敢大意。自己放緩腳步,從前面一個轉彎處依山繞山,仔細向前面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