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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深,整個屯留城死一樣寂靜。空氣中還瀰漫著硝煙的味道,土壤裡還散發著血腥味。偶爾只有幾隊巡城計程車兵整齊地走過。
屯留將軍府內,成蟜的臥室裡,柔和的紗燈發著淡淡的光暈。
許寒芳輕輕走了過來,看著形容憔悴的嬴政,關心地說:“你已經兩天沒有閤眼了,休息一會兒吧,這裡交給我!”她望著成蟜蒼白如紙的臉已經失去了往日的俊秀,內心一陣絞痛。
嬴政的鬍鬚已經長得看起來很凌亂,他有氣無力地搖搖頭:“不,我要在這裡陪著成蟜。天黑了,他怕黑,他要是醒來了,見不到我,會害怕。”他有些語無倫次。
“你去吧,我守在成蟜身邊,他醒了我立刻叫你。”許寒芳輕輕勸道。
嬴政熬紅的雙眼望了一眼許寒芳,聲音有些哽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答應讓成蟜來這裡。我不該相信呂不韋和太后,說什麼讓他鍛鍊一下,我應該早點來救成蟜!”看著弟弟深陷的臉頰,枯瘦的身體,就知道這幾個月弟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深深的自責。
“這不怪你,是呂不韋想處心積慮除掉成蟜,你防不勝防。”許寒芳的心也快要碎了。她剛才在軍營裡走了一圈,看到被俘的叛亂士兵,一個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根本不像軍隊,簡直是難民!
許寒芳再望著成蟜枯瘦的面容,心疼得想要落淚。這哪裡是那個憨態可掬,傻呵呵可愛的成蟜。簡直就是一個瘦骨嶙峋的骷髏!這幾個月缺衣絕糧的等待,只怕早已到了他忍耐的極限?
嬴政拉起許寒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哽咽著說:“芳,你知道嗎?我很怕失去成蟜,很怕失去這個弟弟,他是我唯一的兄弟,他就是我的手足。我——我看著他這樣,我這裡很痛,像刀割一樣痛!”
“成蟜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醒過來!”許寒芳強忍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
嬴政一言不發地盯著成蟜,一動不動。
“去吧,你去休息一會兒,我在這裡守著,他也是我的弟弟。你相信我!”許寒芳誠摯地望著嬴政。
嬴政怔怔看著許寒芳半晌,終於點點頭。一旁的內侍忙過來扶著幾乎虛脫的嬴政到一邊的榻上休息。
許寒芳坐在榻邊,悽然地看著成蟜——這個和浩然有七分相似的男人。用手帕輕輕擦了擦成蟜額頭上的冷汗。伏在成蟜耳邊輕輕細語:“成蟜你醒過來吧!我們大家都等著你醒過來!你醒來以後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比劍、堆雪人、玩皮影……”
成蟜突然輕微呻吟了兩聲,身體艱難地動了一下。
還沒等許寒芳叫嬴政,嬴政已經從旁邊的床榻上跳了起來,一個箭步過來查探。問道:“醒了?——傳御醫!”原來他一直沒有睡著?
御醫急忙近來診治。可是成蟜輕微呻吟了那兩聲之後又沒了動靜。
看著御醫搖了搖頭,嬴政痛苦萬分,揮手斥退了屋內所有的人。頹然坐到成蟜身邊,握住他枯如干枝的手喃喃道:“成蟜,我的好兄弟。你快點醒來。只要你醒來,要哥哥做什麼都可以。甚至是王位哥哥也可以給你,成蟜……”他痛苦地哽咽著說不下去。
許寒芳也暗自垂淚,心如刀絞。
第二日午時,成蟜突然悠悠醒來,嘴裡輕輕嚷著:“餓!餓!我餓!”
許寒芳和嬴政驚喜萬分。
內侍呈來一碗精心熬製的粥,嬴政把成蟜交到許寒芳手裡,親手把粥端過來,一勺一勺慢慢喂著。
許寒芳抱著皮包骨頭的成蟜,感覺像抱了一副骨頭架,禁不住轉過臉悄悄落淚。
成蟜閉著眼睛吃了幾口,皺著眉痛苦的搖搖頭。
“成蟜,再吃一些,吃這一點怎麼行?”嬴政的聲音格外溫柔。
成蟜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是嬴政在喂自己吃飯,又驚又喜,虛弱地喊:“哥!”
嬴政笑了。弟弟終於醒了,終於又聽到弟弟親熱地喊聲。
“哥!我對不起你!”成蟜帶著哭音:“你還對我這麼好?”
“傻瓜,你是我弟弟。”嬴政顯得很激動:“我已經全都查清楚了,不怪你,你被挾持了。”
成蟜回憶了一下,吃力地道:“我手下的將領呢?”
嬴政咬牙切齒地說:“那些叛賊挾上作亂,死有餘辜,押解回京後,行車裂之刑。”又心疼地說:“要不是你這縱身一跳,不知道還會死多少自己人。”
成蟜痛苦地閉上眼睛:“哥,城內所有計程車卒都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他們都埋怨我,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