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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寒芳一路往南走,發現自己走的居然是回頭路。自己當初和死神搏鬥時遇到晴天還能知道方向,遇到陰天就不知道方向了。她總不能真的走走就停下來,砍棵樹看看年輪吧?有時候書本上的東西未必實用!再說那時也無心辨別方向,只想走到哪裡是哪裡。
她笑了笑,為自己這個路盲連連搖頭。再想想,當日自己就是從函谷關附近改變路線的,要想回函谷關可不就是順著來路走嗎?這點就迷瞪不過來?一個字:笨!
許寒芳沿途看到官府開始派人清理瘟疫過後留下的狼藉。經常能看到一些人有組織的在焚燒、掩埋屍骸。還不時能看到遷移過來的新移民。
許寒芳不得不佩服秦國的一些辦事效率,很快就能看到因為瘟疫而無人耕種的土地有了新的移民在春耕播種。這些人撒下的不僅僅是種子,而是來年的希望。
這天,走到了一個小河邊,許寒芳坐在河邊停下來開始發愁,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錢了,該怎麼辦?前陣子只顧和死神搏鬥,疫區隨處可以見到一些散落的銖錢,而且疫區根本沒有人會來和她搶錢。可是當時銖錢對她來說還沒有一個饅頭有吸引力,根本不屑一顧。現在卻發現自己真的是沒有遠見。來的路上多少撿一些收著也不至於今天這樣如此作難。
不管那麼多了,走一步說一步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許寒芳坐在河邊,把巾帕打溼輕輕擦了把臉,望著不遠處田地裡勞作的人群。
這時,身後聽到一聲叫嚷:“大家都在勞作,你在這裡偷什麼懶?”
許寒芳回頭看看又左右看看,好像那個人是在對自己說話。正迷惑間,此人已走到近前。
“你為什麼不去勞動?大家都在搶春耕。”來人厲聲喝問。
許寒芳迷惑地說:“我是路過的。不是這裡的人。”
“路過的?”來人打量著她。
“嗯!”許寒芳點點頭,反問:“你是誰?”
“我是這裡的亭長。新遷來移民的亭長。”亭長審視著她。
“亭長?”許寒芳上下打量,亭長卷著褲腿,腳上全是泥,好像剛從地裡幹活出來的模樣。亭長好像大小是個幹部吧?管著方圓十里地呢吧?幹部能以身作則下地幹活?不錯!不錯!
亭長一手掐腰,一隻手伸出來:“你的戶籍證明拿出來看看!”
“戶籍證明?”許寒芳搖搖頭:“沒有。”她當日從咸陽出來壓根兒就沒開什麼證明,也不知道要開什麼證明。
亭長再次審視她:“那就無法證明你是良民或者哪裡人了?”
許寒芳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忙道:“當初我從咸陽走的急,沒開什麼證明。我可是地地道道的良民……”說著簡單把經過講了一遍。天呀!可千萬再也不要不明不白的被抓了!
聽完解釋,亭長嚴肅地說:“大王頒佈新令,抓緊時間搶農耕,不管你是哪裡的人都得留下來耕地。搶耕完地再說。”說著不由分說拉著許寒芳就走。
“喂!喂!”許寒芳來不及反應和辯解,就被拽到了田裡。
田地裡,人們在來回忙碌著,就連女人也在辛勤地耕地。人們的臉上看不到有絲毫埋怨,這些勤勞的人不怨天災,不怨人禍,都在任勞任怨地認真地耕種土地。
偶爾還會有人吆喝一兩聲,打破田裡的寧靜,每到這時,其他人都抬起頭來相視微笑,或者回應一兩聲。或許他們也知道這樣做不僅僅是為國家的富足和強大,也是為自己來年有寬裕的生活。
許寒芳愣在那裡瞅了半天,發現根本不會使用這些農具。她連鋤頭也不會使,一些農具甚至見都沒見過。聽到別人介紹才知道叫什麼鐵鏵,看起來有點像犁的形狀。亭長看她確實不會使用農具,狐疑地看著她,沒辦法只好把她被分配在拉鐵鏵的崗位上。拉著繩子往前走總會吧?
許寒芳拉著鐵鏵搖搖晃晃吃力地往前走,走了沒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肩膀還被麻繩勒得生疼。摸著腫脹生疼的肩膀,許寒芳又想起了浩然曾經為了自己去扛木頭,壓得肩膀又腫又高,心裡酸酸的。他現在在哪裡?他會想我嗎?
許寒芳又低下頭默默地往前拉犁,腦子裡全是浩然的影子,不覺眼前模糊,淚水、汗水一起滴落在黃土地上。肩膀的疼痛已經渾然不覺,有的只是心裡的痛。
勞動了一上午,大家都停下來休息。有女人送來食物和水。
許寒芳拿了食物在田邊坐下,慢慢吃著,想著心事。
亭長走了過來,坐在一邊,讚道:“你乾得很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