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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於溪挪過來,半個身子倚上他。
——我難受,這樣舒服。
這是什麼語氣,簡直跟耍賴的小孩兒似的,蘇於溪搖了搖頭,到底顧念病人最大,就忍了。
可是他沒想到,麻煩的問題還在後面。
醫院大廳裡,孟沅把證件錢包丟給蘇於溪之後,就以病患的身份坐在等候區,完全理所當然的態度。
蘇於溪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已經“被家屬”了,眼下他只在糾結一件事——雖然他是住過醫院沒錯,但他完全不瞭解這個社會看病的基本流程。
問孟沅?肯定不行,因為蘇於溪無法向一個不熟悉的人解釋,明明身為成年人卻不知道如何上醫院看病是怎麼回事。
問蘇樂?這個時間她肯定還在上晚自習。
問母親?她知道他失憶,應該還是說得過去吧……
就在猶豫的時候,手機鈴響,正是蘇母打來的,“小溪,你在哪兒?不是說早就下班了,怎麼還沒到家呢?”
“……媽,我這兒遇到點麻煩。”
掛下電話,蘇母就匆匆趕往醫院,幫孟沅掛號、領著他看醫生、讓咔嚓掉的下巴各就各位,好在收拾及時,沒有留下後遺症,孟沅滿狀態復活,立刻又是生龍猛虎一尾活魚。
而有了這一番因由,孟沅對蘇母的感激之情自是溢於言表,然後,蘇母也認識了孟沅,知道他就是蘇於溪在協會交的第一個朋友;再然後,出於幫兒子經營交際圈的考慮,蘇母當然客氣地邀請孟沅蹭飯;再再然後——
孟沅自是憑藉三寸不爛之舌,使出渾身解數,把蘇母討好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居然差一點就要認他當乾兒子了。
“哈哈!好豐盛啊,那我就不客氣開動啦!”
餐桌上,一道紅燒肉,一道砂鍋白菜丸子湯,一道地三鮮,葷素搭配很是合理,可是就三個人來講,似乎分量稍微嫌少了點,不過當蘇母將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可就相當圓滿了。
一指來長的小河魚,外面裹著一層不厚不薄的麵糊,滾油下鍋,炸得金黃焦香,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
“小溪,快嚐嚐,這魚可新鮮了。”
“嗯,媽,您也吃。”
蘇於溪試著夾了一塊,剛要送進嘴裡,突然感覺奇怪,對面孟沅一手拿著筷子,卻不動作,只托腮瞅著他直笑。
蘇於溪低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覺得孟沅那笑裡隱約藏了幾分狡黠加……垂涎?
這廂蘇母不忘招呼孟沅,夾起一隻小魚放到他碗裡。
“小沅你也吃,這可是阿姨的拿手好菜,‘香酥魚’,有段時間沒做了,也不知道火候掌握得怎麼樣。”
“謝謝阿姨!”
孟沅高高興興答應,夾起那隻小魚一口咬下,故作賣力地嚼啊嚼,吃相天然毫不做作,完全看不出之前下巴咔嚓的慘狀,簡直堪稱滿嘴流油津津有味,吃完還不忘誇張地讚歎。
“哎呀呀,這小魚炸的真是——嘖嘖……簡直就是外酥裡嫩,香透入骨,堪稱一絕啊阿姨!”
“是嘛?真有那麼好吃?”
蘇母樂得合不攏嘴。
這下就連蘇於溪也不由有點兒饞了,夾起先前因某人視線干擾而被冷落在碗裡的小酥魚,試著咬了一口,嗯,是還不錯吃。
對面孟沅猶自大快朵頤,吃小酥魚吃得那叫一個飛快,蘇母一邊給他遞紙巾一邊好笑地說,“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孟沅塞了滿嘴的小酥魚,鼓著腮幫子嘟囔,“您家的小酥魚真好吃,怎麼吃都吃不夠……”
蘇於溪正要張嘴吃掉飯碗裡剩下的半隻小魚,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聽見孟沅大聲說出這句話,再配合那跟說書先生一樣俏皮的神態動作,他心裡竟感覺毛毛躁躁的,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飯畢,蘇於溪照例收拾洗碗,孟沅也跟前跟後擠在一塊兒,不大的廚房裡同時塞了兩個男人,有點嫌窄。
蘇於溪每洗完一個碗或者盤子,孟沅就搶著接過來,擺放在瀝水盆裡,像模像樣,整整齊齊。而除開幹活的這幾秒鐘,其餘時間他都杵在旁邊看。
終於,蘇於溪實在被他盯得忍不住了,“孟沅,你是客人,出去坐著歇會兒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放心吧,我不累。”孟沅笑得一臉無害,故意歪解他的意思。
“……”蘇於溪只有嘆氣的份兒。
“蘇蘇?”孟沅突然壓低聲音,湊近他身邊喚他。
蘇於溪稍微讓開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