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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不會拖累他罷了——他不需要我的感情,也不需要我的負責,他需要的是一段快消式的關係,而我因此獲利,彼此之間彷彿一場交易。
哪裡用得著“彷彿”這種模稜兩可的詞。
的確只是一場交易。
————
半個小時後,我們抵達了試鏡地點。
正如張導所言,這次的試鏡並非只是走個過場。來試鏡的人不少,粗略一數約有近十個人,大多都在二三十歲左右,許多都是熟面孔,時常在大熒幕上見到。
張導沒有優待任何一個人,只讓大家等在休息室,然後依次點名進去試鏡。
輪到我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我走進試鏡的地方,發現這裡被簡單佈置成了高中教室的樣子,棚中間擺放了四張課桌和椅子,桌子上堆放著幾本高中的課本。
邊上,導演、編劇、製片人、投資方坐成一排,投資方有些面熟,似乎是一嶼的人。
張導顯然還記得我,看見我時,眼神亮了一瞬。他拍了下手,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進入了正題:“何枝是嗎,開始吧。”
我定了定神,闔眸又睜開,然後走到中間靠前的座位上坐下。
所謂無實物表演,多是靠想象。
棚裡沒有陽光,只有晃眼的燈光。
我看向應是講臺和黑板陳設的方向,透過時光,似乎看到了數年前陽光明媚的夏日,自己還是個青澀的學生。
沉寂的午後,高中的班主任利用班會時間,播放了熱血奮發的影片。
那個年代不如現在發達,在偏遠的十八線小城市,並非家家戶戶都有電腦和網際網路,因此無論住宿還是走讀的同學,都未曾全面接觸過外面瑰麗變幻的大千世界。於我而言,獲取外界資訊的渠道,便是家長與老師的殷切叮囑、時常回播的電視節目、報亭裡的報紙雜誌。
那個時候,人還不知世上多是無奈的事,都以為有光會在未來。
因此容易心懷嚮往。
老師可能是看到了我眼中的光芒,拿著粉筆的手指了過來:“這位同學,說說你希望的未來。”
零碎的日光透過稀疏的枝丫灑進來。
我站起身看向講臺上的班主任,眼中似乎看到了大片的、絢爛的陽光。
“我要離開這裡。”
我似乎聽到了自己熱血沸騰的聲音,顧不上同學投來的疑惑目光,也顧不上他人竊竊私語,笑我不知所云。
我從未如此嚮往。
如此篤定。
我只看到了憧憬和希冀。
“卡——”
是張導站起了身。
“很好,非常好。”他笑著鼓掌,“何枝,你這身打扮也是專門為試鏡準備的嗎?”
我點頭:“是。”
今日特地穿了白襯衫和休閒黑色長褲,又將頭髮弄得自然服帖,便是為了貼近學生的形象。雖然試鏡更重要的是演技,但是貼合角色總沒有壞處。
“你的眼裡有我想要的東西。”張導說,“我現在已經想直接定下你了。”
業內對張導的風評一直是性子直爽,很少拐彎抹角,因此在最初入圈的時候得罪過不少人,在圈子裡沉浮過幾年。幸好他身有大才,抓住機會一舉翻身,成了制定規矩、而非遵循規矩的人。
能得到他這樣的評價,我的試鏡應當尚可。
“謝謝張導肯定。”
“不用謝,做得好就應該被誇,不然這世道還有什麼道理可言?”張導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你先去另一個休息室等會兒,剩下的人試鏡結束我就直接宣佈結果。”
光是這一點,便足以見得張導是個雷厲風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