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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邊說:“看我出去;不給這小娘們一個大耳刮子才叫怪呢!”
我趕緊上去抱住繼芳的腿:“算了;算了;”我說;“讓她罵去。”
繼芳哭了;但哭得不是很厲害;因為我抱著她;所以能夠感覺到:“都是我不好;讓你受這種罪。。”她說。
我明白繼芳說的不僅是眼前的事;而是所有的那些遭遇。我對她說:“你可別這麼說;永遠不要說這樣的話。”
繼芳嘆息一聲:“以前我說她媽是潑婦;你還不信。”
“我信;我信了。”突然;大閨女住嘴不罵了;讓人好生奇怪。
繼芳把我從地上扶起來;一直扶到窗邊。只見禮貴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揮舞著柺棍走到大閨女前面。他披了一件咔嘰布的藍褂子;不免有點不怒自威;不由地讓人想起福爺爺。
大閨女大概被禮貴給鎮住了;愣在那裡。禮貴對她說:“家去;趕緊家去!”大閨女後退了一步。
禮貴環顧四周說:“一個個弄得沒有規矩了;不嫌丟人現眼!”
“他把我爹弄進牢裡去了。。”大閨女分辯道。
“我們姓範的事輪不到你問!”禮貴厲聲說道;同時柺棍往地上一戳:“趕緊家去;回你婆婆家去!”
大閨女還想說點什麼;為好媳婦跑過來;把孩子往對方懷裡一塞。然後招呼二閨女、三閨女;三人一道把大閨女架進為好家堂屋裡去了。他們家的門再一次關上了。
禮貴抬起柺棍;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圈;對老莊子上的人說:“散了;散了;男子漢去瓦屋裡開會!”說完聳了幾聳肩膀;那件眼看就要滑下去的褂子又被他聳了上去。
仁軍重複道:“男子漢到瓦屋去開會;隊上記工分!”大夥兒紛紛向橋口走去;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大概是沒有見到事主;也就是我和繼芳。
仁軍是最後離開的。臨走;他衝我們的房子喊了一嗓子:“為國;你也要來啊!不來的話;你們的事隊上就不問了!”會議在瓦屋的主屋裡舉行。
這主屋自打七年前那次提審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平時我去瓦屋都是直奔牛屋;主屋都懶得看一眼。七年過去了;主屋裡的陳設一成不變;只是供桌上的灰更厚了。供桌上方的牆上;馬恩列斯毛的畫像猶在;但邊角翹起。斑斑點點的痕跡自然不是領袖們長了老人斑;我估計是蝙蝠糞便之類的東西。
禮貴當仁不讓地在那張唯一的太師椅上坐下來。其他人則自己帶了長板凳或者小板凳。
沒帶凳子的就沿牆蹲著;也有站著的。與會者是清一色的男人;老莊子上的男子漢。村子上共有二三十戶人家;按每家兩人計;一共來了四五十人。四五十男子漢往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