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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魏家墳積鬱的陰氣也從此消失,往後沒人再見過那賣餛飩的老頭和小女孩。
從三岔河口沉屍案開始,陳塘莊土地廟託夢,李善人公園掘棺,魏家墳探鬼樓,惡狗村捉妖,陰陽河蛇仙指路,小劉莊磚瓦場槍斃連化青,直到龍五爺顯聖壓住永定河屍魃,關於河妖連化青的傳聞,在天津衛流傳了很多年,以前有說相聲說評書的藝人,把這些事攢成了評書,到茶館裡給聽眾們講,主要圍繞魏家墳陰陽河來講,街頭巷尾間傳講的人就更多了,內容也更加離奇。
當年天津每過幾年就要發一場大水,而如今氣候變化太大,水土流失嚴重,一年到頭不下雨也是常事,想象不到當初鬧水災的情形了,九河下梢之地,在解放以前飽受水患之苦,所以出現了不少關於河妖水鬼的傳說,自打一九四九年新中國成立,五十年代發過最後一次大水,越往後人口密度越大,狐狸黃狼一類的動物在城中近乎絕跡,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也就少多了,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只不過說的人少罷了,比如捉拿河妖連化青,老百姓們口耳相傳的內容,大致是由三岔河口打撈沉屍開始,到義莊大殿中的泥像倒塌壓住怪物為止,魏家墳陰陽河這段書基本上算完了,但河神的故事還遠沒結束,這僅僅是前半部分“魏家墳捉妖”,接下來要說“糧房衚衕凶宅”,那是一九四九年建國以後的五六十年代,發生在海河邊上的怪事,很少有人知道。
第十一章河底電臺
一
打這開始說“糧房衚衕凶宅”,一九四九年一月天津解放,到一零月新中國成立,免不了移風易俗,不準再抬棺繞城出大殯,也不讓燒紙人紙馬,“河神”之事都沒人提了,冒充和尚混吃混喝的李大愣,還有替人看風水算命的張半仙,到這時候全丟了飯碗,不是在郵電局去扛郵包,便是去火車站做搬運,累得要死要活。
郭師傅的紙活兒鋪從此關張,殿頂崩塌的河龍廟義莊也被拆除,他的房子沒了,搬到天津衛上邊一處小平房裡居住,怎麼叫上邊?拿海河來說,上北下南,以往有這麼個概念,老話說“上京下衛”,那是說住北京住上邊,住天津住下邊,要知道北京城北貴南貧,按上北下南的格局,住在南城,等於是住在紫禁城的下頭,皇權壓頂,天威當頭,一天到晚喘氣也不敢大口,老時年間住北京南城的大多是窮人,天津衛卻正好相反,是以下為貴,因為下邊全是租借地,住那的人不僅有錢,有身份的也多,然而到了上邊,住家全是腳行魚行出身的苦力,解放前日子過得最好的人家,也是掙一天花一天,大多數人家吃了上頓愁下頓,不乏連日揭不開鍋餓死的窮人,更是藏汙納垢,專出暗娼和賊偷,房子蓋得也不行,低矮簡陋,五十年代政府開始對這一帶翻修治理,一點一點的好了起來,那也沒人願意在此長住,都說風水不好,因為前清時有養蠶的住戶,桑樹特別的多,老天津衛人最迷信這個,俗語有云“桑梨杜榆槐,不進陰陽宅”,是說桑樹梨樹杜樹榆樹槐樹,不該出現在民宅和墳地中。桑字發音同喪,主家有喪;梨字發音同離,主家分離;杜是杜絕的意思,主家絕戶,聽上去說起來都非常晦氣,槐樹帶個鬼,有鬼進宅,更是不祥,至於榆樹,榆象偷形,家裡容易丟東西,榆樹又生蟲,也不該進陰陽宅,關上榆樹桑樹多,又是個大窮坑,專出地痞無賴,因此誰都不願意住,比方說二人初次見面,如若得知對方是住下邊的人,便會刮目相看,覺得可以交個朋友,聽說對方是住關上,口中雖也客氣,心裡卻要打鼓兒,窮坑出刁人,不敢多套交情。
郭師傅搬去的地方叫鬥姥廟衚衕,當時他已經娶了媳婦,要說男子漢大丈夫,難保妻不賢子不孝,別管一個男人為人處世怎麼頂天立地,保不準妻子不賢惠孩子不孝順,找個母夜叉天天鬧得家宅不寧,這種事兒就看命了,各有各命,可憐無用,郭師傅趕得還不錯,自己特別知足,媳婦姓劉,名叫芳姐,人挺賢惠,但是身子不大好,平時坐在家中糊紙盒,兩口子住兩間小平房,之所以叫鬥姥廟衚衕,只因此地也曾有一座古廟。
解放之後,五河水警作為公安局下屬單位,照舊是在河中打撈浮屍這份差事,不管年代怎麼變,撈屍隊的活兒也不能沒人幹,跟舊社會不同的是,巡河隊有了固定的工資,沒了裱糊紙活兒操持白事兒那些額外進項,郭師傅有了家室,不比以往一個人的時候,日子過得很緊,不過那陣子全國從上到下都是窮,越窮越光榮,倒不覺得有多困難,好多街坊鄰居過的還不如他們家,至少他有份差事,能讓一家人吃口安穩飯,比上雖然不足,比下也還有餘。
幾年前捉拿河妖連化青的案子,郭師傅自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