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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差事?沒想過,這輩子她都沒想過。
“我一個小地方來的,見門口貼著喜字,看個熱鬧而已。”晏姻答著。
攤主長吁一口氣,揪著的閒心這才放下,“不是就好啊,姑娘外鄉來的許是不知道,那府裡的晉王殿下是個克妻命,給下人的月銀雖多,但不是日子過不下去,沒誰家願意把閨女送進去做婢女,萬一被看上收了房,將來只有被剋死的命。”
攤主一翻說詞把晏姻給逗樂了。
沒想到那李鈞名聲竟到了如此不堪之地。
笑過,她又問道,“這晉王府可是剛辦過喜事?”
“是啊,聽說娶的是鄰國南陵國的公主,前天剛進的門,唉,也不知能活幾天。”
南陵國的公主?難不成有人冒充她?
這是好事啊!
如此一來,免了滅國之災不說,她還可以心安理得回去嫁給她的韓少師。
但這個美好的想法只在晏姻腦海裡一閃而過,現實就讓她腦仁突突疼。
給衛雲孃的銀子都被她一路花沒了,她現在已身無分文。還有,那衛雲娘又是何許人,諾大的昭陽城她上哪去尋?
尋不見如何給人家打欠條?
今晚,她又將在何處棲身?
難道真要去尋個差事?
穿來三年過慣了錦衣玉食被人服侍的日子,她動手能力已經嚴重退化,哪裡還能去給別人為奴為婢。
一文錢難倒美嬌娘,真是要了老命吶!
“姑娘,你還好吧?”攤主見晏姻臉色由紅轉白,又從站著轉而抱頭蹲著,不知發生了何事。
晏姻嘴角抽了抽,擠出一個一言難盡的笑容,“大老爺,我也是從南陵國來的,與晉王府的新王妃是老鄉,想找晉王妃討點喜錢,您老人家可有辦法幫幫忙啊?”
此言一出,晏姻心裡五味雜陳。
送進晉王府的嫁妝都是她的,而她現在卻像個乞丐一樣乞求施捨。
上哪說理去。
“姑娘說笑了,我可不是什麼大老爺,但姑娘大老遠逃難到咱們天聖朝也不容易,你等著,我女兒女婿在那府裡當差,我去幫你問問。”
說罷,攤主以無比同情憐憫的眼光再次上下打量一遍晏姻後,往晉王府去了。
晏姻也不想被當成難民看啊。
無奈她已養嬌了腸胃,一路舟車趕路也是頓頓八菜一湯,錢都花在吃上了,哪還顧得上穿。
去了良久,攤主才回來對晏姻道,“姑娘運氣好,那府裡新王妃聽說來了鄉親,要親自出來接見,讓你在這稍等。”
道過謝,晏姻就站在茶鋪前等著,看那個鳩佔鵲巢的王妃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不屑當那個晉王妃,但嫁妝多少得要些回來。
不多時,一位戴著紗帽的女子從晉王府大門出來,走近茶鋪,也不開口說話,只從袖中伸出纖纖玉手,對晏姻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
晏姻十五歲少女的身,二十五歲熟女的心,即便孤身一人也不怕她。
跟在後面行置背街處,開門見山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冒充我嫁入晉王府有何目的,但我的嫁妝你至少得給我吐一半出來,若不然……青鸞,怎麼是你?”
摘下紗帽,青鸞哭得稀里嘩啦,“嗚嗚嗚公主,您還沒死呢,嗚嗚嗚”
額,這問候的話還真是別具一格。
愣了一瞬,晏姻上前哄著她,“乖,別哭了,我死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不是。”
“嗚嗚嗚”
“再哭我把你嫁人。”晏姻自己哭可以,但見不得別人哭。
青鸞打了個哭嗝,“您這兩個月去哪裡了?奴婢以為您早被剋死了。”
一番說來話長,晏姻把自的遭遇講過一遍,青鸞聽完又是一頓猛哭。
哭痛快了才道,“那日您突然不知所蹤,奴婢以為您反悔逃跑了,不敢對迎親的使節說,便穿著您的衣服躲在馬車裡,矇騙他們,而他們急著趕去黨渾戰場,沒發覺丟了個人,滅了黨渾國後,他們才派人將奴婢送入了晉王府,您再不來,奴婢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晏姻聽完一陣唏噓,“真是難為你沒被晉王府的人識破。”
“奴婢蓋著蓋頭進的王府,這兩日都躲在房裡沒出來,即便出來也是戴著紗帽,根本就沒人見過奴婢,也沒人找奴婢說過話。”
說著,青鸞迫不及待的將頭面首飾往下摘,彷彿遲摘一秒就會被晉王妃這個頭銜給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