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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竹抬起眼皮看著周氏，一聲呵笑，有些許自嘲，似又有幾分譏笑周氏願望落空。
“先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這兩日，李鈞私下從未與我說過話，甚至連面都未見。”
默了默，曹玉竹又道，“若我知道些什麼倒好，就可以拿那些去換取您要的榮華富貴。”
聽到這裡，周氏眼裡精光一閃，垂頭思忖半晌，突握拳擊在大腿上，似做了什麼重大決定般，匆匆丟下一句“我明日一早在這等你”，便起身去了。
曹玉竹不明所以，見周氏去了，她亦起身出了茶樓，躲躲閃閃回到揖翠軒，正碰見紅綾在院門口朝裡張望。
她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侍候的僕婦。
“姐姐，大晚上的你這是去哪了？妹妹在這裡好等啊。”紅綾身子堪堪欠了欠，算是有禮了。
曹玉竹看了看天邊還殘留的一抹晚霞，給紅綾曲膝行了個萬福，“天色不過傍晚，妹妹怎說是大晚上。”
拿鑰匙開了門，曹玉竹又道，“妹妹大駕光臨，可是有事？”
紅綾一笑，“無事就不能來與姐姐閒話幾句。”
曹玉竹笑笑，推開院門請紅綾先進。
但紅綾沒進，只看著曹玉竹謙恭的身影笑得燦爛，“姐姐來了都兩日了，怎也沒個下人服侍，這些開門落鎖的事都得自己做，要不妹妹去與王爺說說，讓他給你安排幾個下人吧。”
曹玉竹側頭看了看紅綾的膝蓋，嘴角保持上揚的弧度，似笑非笑，“若再讓妹妹去說，只怕妹妹的膝蓋都要跪出繭來。”
紅綾趾高氣揚的笑容僵了一瞬，接著強扯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呵……，姐姐說笑了，妹妹皮糙肉厚比不得姐姐金貴，跪多久都出不來繭，要我說啊，幸虧姐姐一次都未跪過，若跪了，嗨，算了，不說了，後院我那麼多姐妹都是王爺的，只怕王爺也記不得姐姐跪沒跪。”
說完，紅綾掩嘴又是一陣笑。
曹玉竹後槽牙暗咬了咬，莞爾揚臉嘆道，“唉！只怪姐姐我是大將軍府的小姐，身子確是嬌貴，斷跪不得整晚，若我跟妹妹般是也從後院那些鶯燕中出來的。”
說到這裡，曹玉竹圓臉漾出一個頗不屑但又帶著笑的表情，“定比妹妹跪的花樣多。”
紅綾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扯著臉嗯嗯兩聲，又回頭狠瞪了身後捂嘴偷笑的僕婦們一眼，方正色道，“王妃與王爺正鬧和離，妹妹是想來邀姐姐去勸勸，不知姐姐可得空？”
“不得空。”
曹玉竹答著，又上下打量一番妝容豔麗，衣著華美的紅綾，淡淡笑道，“適才出去散步消食，身上乏了，要歇下了，妹妹你今日去，我改日再去也是一樣。”
“既這樣，姐姐便歇著吧，妹妹先去了。”說罷，紅綾一扭身子帶著僕婦們去了。
但沒去晏姻那裡，而是去了後院。
此番她來找曹玉竹並不是真為了邀她一起去勸晏姻，而是想著晏姻如今徹底讓王爺沒了臉，打發出府是遲早的事。
但她在李鈞面前跪了兩晚，雖說吃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可在晉王府下人眼裡她是頂得寵的，要不然她只找管家說了說，管家也不會那麼爽快就派了幾個僕婦給她使喚。
她來找曹玉竹，單純只想在曹玉竹面前拿拿大，擺擺她寵妾的架子，讓曹玉竹不要跟她爭。
誰曾想她想什麼便宜都沒討到，只得往後院她曾經的姐妹那裡去找補些臉面回來。
翌日清晨，曹玉竹早早往街角茶樓去了，卻沒等到周氏。
再回來，就見紅綾忙得不可開交。
王妃禁足幾日未理事，府裡幾百來號人大小事她得照應。
首先是府裡下人的伙食，由晏姻之前定的五菜一湯改回兩菜一湯，一併瓜果也免了。
再就是大丫鬟們的月銀，由晏姻之前給的十兩降至二兩。
最後是後院藝伎們練的舞，排的曲子，由之前的瓊音仙韻，改成樂館、教坊裡男人們喜歡的曲調。
得了這些改動，管家皺眉，“綾夫人，這些都是王妃之前定的，您不經她同意便改了，怕是不妥。”
“我這是為府裡開源節流，想必王妃也不會有何異議，你就按我說的去辦吧。”紅綾一邊看賬本，一邊拿紙寫著什麼，寫完才遞給管家。
“這些都是庫房裡有的，你讓人收拾出來送我院裡去，我倒沒什麼，但不能委屈了王爺。”
“他在我那裡過夜沒得連個好點的絲衾被沒有，還有，這天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