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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攤牌了。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似乎很吃驚,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他一定是個很不錯的人吧?”
我點點頭。
“啊,那我只好祝你們幸福了。”他向我伸出一隻手來……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來找我,只是在籃球比賽時,我經常看到一個戴眼鏡的青年坐在燈光球場的看臺上……
在對待婚姻問題上,我總是想到我的幾個姐姐,尤其想到我的三姐……
三姐不止一次地哭著對我說:“雅文,你找物件可要自己拿主意呀!可別像我……”
在我撰寫這部書稿期間,三姐得了重病。我回去看望她,只見她像母親臨終前一樣,像一片熬到生命盡頭的枯葉扁扁地貼在床上,完全沒有了昔日的硬朗。可是母親活到八十九歲,而三姐才六十多歲。
我叫了一聲“三姐”,不知她還能不能認識我……
只見三姐瞪著呆痴的眼睛愣愣地盯了我好一會兒,忽然叫了一聲“雅文!”便像孩子般地咧開大嘴哇哇地大哭起來。這充滿委屈與宣洩的哭聲,撕扯著我這顆骨血相連的姊妹之心,也撕開了三姐可憐的一生……
三姐是一名普通工人。而三姐夫卻是東北工學院畢業的大學生,是石景山鋼鐵廠的工程師。兩人的文化差異太大,沒有共同語言,又一直是兩地分居。三姐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在北方小城艱難地生活。更加不幸的是,姐夫在“文革”期間得了急性腦炎英年早逝。後來,三姐又找過兩個男人也都分手了。有一次,三姐趴在窗臺上自言自語:“看到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天底下為啥就沒有我一個可心的男人?”說這話時,我看到她滿眼是淚。
我握著三姐粗糙的大手哄了她半天,她才漸漸停止了哭聲。可她不讓關門,衝門外大聲喊著:“劉廣來,進來!給我端尿盆,把水遞給我……”可憐的三姐出現了幻聽幻覺。
外甥女告訴我,三姐得病以後天天喊這個姓劉的,也不知道這人是誰。我也奇怪,三姐為什麼不喊姐夫,喊這個陌生人的名字?
我問三姐,劉廣來是誰?
三姐一本正經地說:“瀋陽軍區的,大高個兒,大眼睛……”她突然又問我,“你是不是不同意我跟劉廣來好?”
我說:“三姐,我非常同意。我祝你們幸福!”
聽我這麼一說,三姐滿意地點點頭:“你同意就好,他就在門口等我呢,讓他進來我給你介紹介紹。老劉,快進來!我妹妹同意了!”
門外根本沒人,只有一股冷颼颼的風……
三姐卻指著空蕩蕩的屋子,一本正經地說:“雅文,他就是我的物件劉廣來,你看他長得挺帥吧?”
啊,我突然想起來了!
五十年代,我家剛搬到佳木斯不久,一名從朝鮮戰場下來的傷兵員,住在我家附近的一家醫院裡,小夥子長得很帥氣,經常來我家……但是,父親堅決不同意,硬給攪黃了。如今,半個多世紀過去了,三姐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可她還深深地懷念著她的初戀情人。這太令人揪心了。
看到我流淚,三姐怔怔地看著我,問我:“你咋哭了?是不是不同意我跟劉廣來好?”
“三姐……”我抱住三姐不禁失聲痛哭。
不久,三姐就去世了。
《生命的吶喊》 第四部分 《生命的吶喊》 第五十四節(2)
三姐和二姐一樣,一輩子都在渴望愛情,可到死也沒有得到真正的愛情。
我目睹了幾個姐姐的婚姻悲劇,所以,絕不會聽從父親的安排。我覺得父親給女兒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終生的遺憾。
我對父親說:“爸,將來跟賀玉過日子的不是別人,而是我……”
聽我這麼一說,父親更火了:“敗家的孩子,你還反天了你!我告訴你,我絕不認這個‘白吃飽’做女婿!”
“爸,我非常愛他,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你、你……”父親瞪著眼睛盯著我,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天晚上,父親的翻身聲、嘆氣聲,母親抽菸袋的吧嗒聲,不停地敲擊著我的耳鼓。而我捧著書,什麼都沒看進去。
到了這步,本以為父親不會再幹涉我的婚姻了,可是不久,又發生了一件事……
這年夏天,我代表佳木斯銀行去鶴崗參加銀行系統的乒乓球比賽。我不會打乒乓球,純屬跟著瞎混。男女混合雙打時,我們遇到鶴崗隊。對方的男選手是一個長相帥氣、剛從省乒乓球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