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昧髁死帷�1947年秋,他被送到大連做了第一次X 光透視,蘇聯軍醫發現他的肺部大部分功能都早已失效,又聽到徐海東多年來靠中草藥維持生命,都對他的毅力欽佩不已,認為簡直是醫學上的奇蹟。
本版撰文/國防大學教授 徐焰生平自述1900年6 月17日(農曆5 月 21 日),我生於湖北省黃破縣(現為大悟縣)徐家橋村。原名徐元清。祖上大代,是燒陶器(農村用的瓦缸和盆罐)的手工業工人。父親是容工,母親是家庭婦女,生我兄弟姐妹共十人,兄弟間排行我是老六。在我記事的時候,全家二十多口人,只有棉花地一塊(約半畝),房屋六間。父輩兄長,全靠做窯工為生。我九歲時,在我執意的要求下,才送我進了附近的私塾。當時唸書的,多是富家子弟。我家裡貧窮,穿的最破,連買紙筆的錢也拿不出來,從老師到同學,都常常譏笑我。富家的孩子嫌我身上髒,不讓我同他們一桌,老師給我起了學號,可是他們總叫我“臭豆腐”。含淚吞聲,讀了三年半書,一天因受氣不過,打了地主家的孩子,闖下了禍。地主家的孩子要我退學,老師是靠地主家吃飯的,就立刻逼我退學。我回到家,父輩們說:泥巴人的命,就是出勞力,吃粗飯,我們沒福分讀書,還是做窯工吧。當即送我進窯廠,做學徒小工。這年我才十三歲。
學徒一年多,還沒出師。時值荒年,生活更困難,家裡人鬧分家。兄嫂們見我年小力薄,都不肯要我。他們說靠燒窯做工養不活自己的老婆孩子,要我自找生路。父親年邁,喪失了勞動力,母親四十六歲生我後雙目失明,他們雖然生有十個子女,到了晚年落得無所依靠。我從小個性倔強,膽子也大,一賭氣,從家裡跑到了沔陽沙湖,替人家攬工放鴨子。
在湖北這地方,有放牛娃、放羊娃,還有許許多多放鴨娃。他們隨同大人,擔著鴨篷,攆著鴨群,在野地、湖泊裡放牧。工資低微,只能混飽肚皮。就是這種生活,我度過了一年半。覺得自己又長了一歲,可以做一名正式的窯工了,這才又返回家鄉,重新進入窯廠。
燒陶器為生的手工業工人,多半是打夥做工,自燒自賣。我回到窯廠以後,除了在廠裡勞作,有時也挑著陶器串鄉去賣。年景好些,可以混個飽飯吃;年景不好,象討飯一樣。有一年冬天,我穿著破單褲,叫賣了好幾個村,沒賣一個小盆,凍餓倒在一家農民門前,再走不動了。幸得一家農婦給了一碗熱粥,才活過來。就是這種窮窯工的生活,整整度了九年。前前後後,我在窯廠做了十一年工。由於自己手藝熟練,勞作勤謹,後來成了家,和一個農村姑娘(母親抱來的童養媳)結了婚。1921年,中國共產黨誕生後,城市的工人革命運動,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期,我們雖然也算是工人階級,但僻居山村,不瞭解這些。我對黨派和政治更是一點不懂。從自己飽受的痛苦中,有一種革命的要求,不滿舊社會,希望改變那種人剝削人的制度,但這只是朦朧的,自發的革命思想。1925年以後,鄂東北地區,開始有了共產黨的活動,但影響較小,我們聽到從武昌讀書的人回來講到俄國的十月革命,只當新鮮聽聽。我開始接觸共產黨員,是1925年初。那時我的一個同學吝積堂從武昌回來(他是1924年加入共產黨的,在武昌教小學),他和我同過學,素知我有股闖勁,仇恨土豪劣紳。他回鄉以後,常找我談談。開始也是講俄國革命,我聽不懂,對他說:“武昌我都沒到過,你別講外國人的事了。”他這才給講些打倒軍閥、地主的話。我說這些好懂,地主、土豪就是壞,要打倒,要連他們的兒子都打死。他說我講的“泥巴人話”。
在音積堂的影響下,我產生了一種找革命的思想。開始想去廣東,又覺路遠,後來兩個人商量還是去武昌。他見我有決心出走,十分高興,怕我被家人拖累,又激我說:“君子一言,說話不興後悔。”我也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兩個人在趕廟會時,又具體商定,陰曆3 月8 日動身。因為家鄉有句話:“要得發,不離八。”可見,這次出走,腦袋裡不僅迷信,而且想出外“發”一下。
當時,南北方軍閥,在帝國主義扶持下,實行分工合作進攻革命勢力。中國共產黨在武昌的組織,處於秘密狀態。我們步行二百四十多里,到達武昌後,兩眼漆黑,工作找不著,革命沒有門。我住在古樓大街一個小地面鋪裡,心裡又犯起悔來。吝積堂教書每月十六塊錢,不能靠他吃穿。我四處打聽找個事做,可是沒有熟人,工廠進不去,拉人力車路不熟。回家吧,又怕醜,怕家裡人說,你出去討飯回來了。吝積堂叫我暫時找個事,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