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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夫人,紅……她現在又病起來了,怕是一時半會沒辦法與您交談,還請您先去休息吧。待她好些了,我再去請您。”
我聽到這句話,真想罵李暮陽兩句。事情一暴露,就連母親都不叫了,直接給改成了“陸夫人”。這什麼人吶!好歹她也是你死去老婆的媽對不對……
床邊傳來椅子移動發出的輕微響聲,似乎是陸夫人要起身離去。我趕緊使勁睜開眼睛,拼盡全身力氣喚道:“夫人留步!”一句話說完,胸口又針扎刀絞一樣疼起來。
“紅葉?!”李暮陽顯然極驚訝,他攬住我的手臂加了些力氣。
喂!至於嗎……我現在這德行又跑不了……算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靠著他,儘量平穩地緩慢地呼吸,自我催眠現在疼得輕了一點,又輕了一點,再輕了一點……過去看書上說,精神作用是很重要的。我現在就要拿我這穿越來的精神對抗陸紅葉留下的造反的身體。
或許是我的催眠有了功效,也可能是因為沒再看到陸夫人流淚的樣子,當然也有那麼微小的一點點可能是我後面那個盡職盡責安撫我情緒的靠枕發揮了點作用。總之,過了大約一刻鐘之後,那種讓我呼吸困難的劇烈疼痛已經散去了大半,我終於能蚊子似的哼哼幾聲了。
我艱難地再次撐起無比沉重的眼皮,第一眼看到的是李暮陽擔憂的樣子。我依舊倚在他肩上,略偏過頭吃力地小聲笑道:“甭擔心,咱們現在是革命同志,我才不會那麼沒出息的叛變革命先領便當呢。”
他神色怪異地看著我。估計是理解不了我玄妙的表達方式。
“陸夫人,”我用輕飄飄的聲音說,“我來自另一個世界,當初我傷重死去之時,心裡仍有眷念,因此不曾踏上黃泉路。反而一直被困在一片黑暗之中。”
陸夫人臉上現出不解之色,她向前走了兩步,坐在床邊握了我的手。她的手幾乎和我的一樣冷,說實話,握起來很難受。我努力不去注意手上冰涼的觸感,繼續說道:“後來,就在那黑暗之中,我見到了紅葉。我能看出,她心中也有種種牽掛。”
“她……紅葉她……”陸夫人開了口,卻終究也問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深吸了口氣,儘量露出個笑容,希望看上去不那麼��稅傘�
“別擔心。我們相遇之後,我才陰差陽錯到了這裡。我想,她大概也進入了我原本的身體才對。我父母是極好的人,必定會好好愛護照顧紅葉的。”我又笑了笑,“而且,我那身體沒什麼宿疾,她該不會染了這心痛的毛病才對。”
這話一說出口,李暮陽攬在我腰上的手又微微使了些力,而陸夫人則神色複雜地一直盯著我。
“夫人,你不必過於憂慮紅葉的事了。不妨就當女兒遠嫁。而她最為放心不下的,正是您的身體,或許正是見您病痛憂心,這副身體才有所感應以致心痛難忍吧。您就當幫我個忙,可千萬別再傷心落淚了,再這麼折騰我,還不如直接給我一刀來得痛快些。”
一口氣說完這些,我算是再也沒力氣了。我這人好面子,知道再開口肯定是電視劇中那些龍套垂死時的斷續破碎言語,索性閉了眼睛自己歇著了。我覺得我這話已經說到家了,如果這陸夫人還死鑽牛角尖的話,我也沒轍,只能熬過今天,然後趁著夜黑風高趕緊攛掇李暮陽帶我溜走,眼不見心不煩——呃,是眼不見心不疼。
陸夫人沒說話,我不知道她的表情如何,也實在沒力氣、更沒心情睜眼再看。只覺得她放了我的手,似乎起身靜靜離去了。
我鬆了口氣,慢慢卸了全身的力量。很快深深的倦意便襲上來。
之後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中途也許醒了兩三次,但除了醒來這件事本身,還來不及記住其他什麼,便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終於再次清醒的時候,似乎又是天色將明未明的凌晨時分。我暗自苦笑了一下,這時候挑的……看來我還真就是給人找麻煩的命。
仔細體會了一會,除了身體沉重之外似乎沒有什麼不良感覺,至少胸口是不再痛了。不過,此時陸夫人並沒在屋中,所以也不好判斷陸紅葉這身體是不是真的停止造反了。
“喂。”我歪了歪腦袋,和仍守在屋子裡的李暮陽打招呼,“你怎麼還在這?我又死不了,你趕緊自己歇著去得了。”
他本來正伏在桌上小憩,聽到我說話便抬了頭。我見他臉色黯淡,眼中全是血絲,心中不由有些愧疚。正琢磨著再說點什麼,他已站起身向床邊走過來。
“還疼麼?”他輕聲問道,聲音依舊乾澀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