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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向旁邊退了幾步。
“好,好,不說了。”我活動了一下手臂,剛才差點被他閃到,“這種事情就算不說,你心裡也清楚的。以後你就天天看著我的樣子後悔吧。”我勾起一個諷刺惡毒的笑容,“愧疚會如附骨之蛆一樣糾纏你一輩子。”
說實話,我知道這孩子其實沒什麼壞心,甚至可以說還算心地純良。如果那天早上我假稱陸紅葉沒死的時候他能稍微流露一絲溫情的話,我或許就把那些惡毒的想法都忘了。可他卻偏偏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心撲到小狐狸精那去了。
我最恨的,不是懷有惡意傷人的人,而是毫無惡意卻完全不知顧及別人的心情,一意孤行,害慘了別人還不自覺的人。
大少奶奶是這樣的人,李暮陽也是。
這時,清竹清菊端了荷葉茶和一盤用井水湃過的瓜果進來,沒走幾步便覺得屋子裡面氣場十分詭異,分明就是霜打了的葉子配上一株茁壯毒草的組合,於是也顧不得什麼禮數,連話都沒說就又退了出去。
我歡樂地坐下,挑了最大的一隻桃子啃起來。邊啃邊支使完全沒了反抗能力的李暮陽。
“喂!發呆發夠了的話就幫我把這封信抄一遍!”
他看起來疲憊不堪,但仍一言不發地拈起筆,將信謄寫在我備好的紙上。我走過去看了看,嗯,字跡很是挺拔清雋,比我貓抓狗刨一般的字不知要好看多少倍。待他收了筆,我便推開他,伸手去取那紙。
我承認,這是我一整天犯下的最大錯誤。
在我一推之下,李暮陽竟然站立不穩。我下意識地想去拉住他,但還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看著他跌倒在地上,額角撞上了椅子邊緣。
壞了,雖說氣死人不償命,但是要弄個意外傷害致死的話,我還得擔上個謀殺親夫的罪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時門口傳來清竹關切的詢問。
“沒事沒事,我碰翻了椅子,你們歇著去吧。”
心虛地打發了丫鬟們,我趕緊蹲下,看看被害者的狀況。
“喂!喂!”我小小聲地喊他,“你還活著吧?”
他側臥在地上,受傷的那側額頭貼著地,我看不到。但好在還沒昏過去,聽到我那個不著調的問題,他啞著聲音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一手撐地想要起身。不過,似乎很吃力的樣子,半天也沒起來,呼吸倒是愈發沉重了。
自作孽啊我!我罵了自己一句,丟下桃核,把桌子推開點,多空出些地方來。
“喂!把手給我!我拉你起來。”我挪到他面前,伸出手來。心說,我已經夠大方了,甭指望我給你來個甜蜜公主抱啥的。他停了半天,終於抬起沒被壓在身下的右手向我伸過來。而我則幾乎使了吃奶的勁,好不容易才把他拉起來,扶他重新坐在桌邊椅子上。
“喂!抬頭!”我兇殘地衝他低聲吼,“讓我看看腦袋撞壞了沒?”
他稍側了頭,左臉對著我。我粗魯地撥開他的額髮時,他微蹙了眉,大概很痛。
“腫了,但沒流血。我去找黃酒,你給我老實一點待在這裡。”我乾巴巴的下了結論。我可不敢去找大夫,那不是自投羅網麼,我還指望著在除了李暮陽以外的人面前維持我的賢良淑德形象呢。小時候我要是哪裡磕了碰了,祖母都是用黃酒給我揉,那東西活血化瘀的效果還不錯。
我順手拿了原本那張信箋,出門把信給了清竹清菊,讓她們封好了,差可靠的人直接送到劉少爺手中,最好做完了這些之後再去問問陳管家,鋪子裡可有什麼玉器適合送給申老爺家的。上次人家送了不少首飾來,過幾天他家少爺要娶親,正是個送回禮的好時候。
把兩人都支走了,我才像做賊一樣翻箱倒櫃,折騰了半天,終於在丫鬟房中的一個櫃子裡找到了小半瓶黃酒。我抓著酒瓶子,衝著身後剛進門的兩個目瞪口呆的小丫鬟笑笑:“沒事,我剛剛把椅子碰翻了,撞了腿,想找點黃酒揉揉。你們可別和清竹她們說,不然等會又要聽她們嘮叨了。”
倆丫頭懂事地點點頭,我稱讚了她們一句便回了房。
我進屋時,李暮陽伏在桌上,幾乎看不出呼吸起伏。
死了?我腦子裡蹦出個特不合時宜的想法。輕輕走過去,拿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肩。他依然合著眼,但稍微動了一下。哦,沒死。這就好辦了。
扶他坐好,讓他稍微仰著頭,又伸手攏好他散在額上的頭髮。這才一手託著他的後頸,一手沾了黃酒故意用力地給他揉著額角青腫起來的地方,邊揉邊唸叨“別怕疼啊,使勁揉才好得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