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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共十兩銀子。外地店鋪自有他們的份例,梧州這幾家鋪子,共二十四個夥計,每人五錢,共十二兩,賬房先生和各位總管與往常一樣,共十二兩。”
唸叨完,我問李暮陽:“可記好了?別出錯。前陣子那幾件事之後,家裡人手有不少變化。”
聽他又給我念了一邊之後,我點點頭:“接下來是主子們的。老太太十兩,太太八兩,二少奶奶、三少奶奶每人五兩,我這邊是老太太特別吩咐的,同太太的例。三姑娘五兩。少爺這兩年掌管店鋪,原本不應由我安排,但如今既長在家住,也就先從了過去的舊例。在外面有應酬的少爺們,份例是十五兩,如有額外花銷再另計。”
說完,我覺得口乾舌燥,清竹識時務地奉上幾盞茶來。
我這邊飲著茶,旁邊陳嬸卻一臉疑惑地問我:“少奶奶,這就完了?”
“嗯,完了。等會少爺算完帳,你便按著數目去換錢好了。”
“可是,少奶奶,”陳嬸陪著笑,“您是不是忘了林姨奶奶的份例了?”
我淡淡掃了一眼李暮陽:“少爺份例那麼多,就沒見著用完過,不如勻給林姨奶奶就好了,反正也就一兩銀子的事兒。”
這便是妻妾之差啊。任她是個怎樣千嬌百媚的美人,如何討丈夫喜愛,只要是妾室,每月便僅比大丫頭們好些,連體面些的管家婆子都不如,直到生下子女之後,月錢才能翻倍。
我這些日子發現,這個時代似乎比我所瞭解的古代更加看重妻妾之別。因此,更加覺得林小三是秋後的螞蚱,也就懶得與她置氣去了。
陳嬸還想說些什麼,被李暮陽制止了:“就按紅葉所說的,從我的份例裡勻出來給林姨奶奶就好。”
我笑笑:“少爺可算好總共多少錢了?”
“一百三十四兩。”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陳嬸又說:“少奶奶,除了月錢,這個月府中房屋和院子的整頓修繕還得支二十九兩銀子,各處日常開支一百四十兩銀子。”說著,呈給我兩張清單。
我細細看過,又問了幾處稍有疑惑的地方,這才將銀票給了她,囑咐她將剩餘欠款再交還給我。見她不解,我笑說這是為了給老太太祝壽,我特意支來的,既一時用不完,這月開銷也就不必另外去庫中支取,免得多費周折。至於賬面平衡,我自會處理。
陳嬸稱是,急忙叫人趁著錢莊尚未關門去兌換了銀子回來。
我送她出去,又隨意問了問何時置辦過冬的新衣。聽說是就在這幾日,心裡不免又沉重了起來。
回屋時,見清竹她們已經擺好了碗筷,這才恍然發覺時間已經不早,趕緊扒了幾口飯,生怕誤了和三少奶奶的約,連損李暮陽幾句的心思都沒有了。只在出門時對他嚷:“明兒個你早點過來,別擺那副少爺架子讓我親自去請你。老太太壽辰的事情還沒商議呢!若是誤了事,我可不幫你說好話!”
十月裡,天黑的已經很早。
北邊本就是極為寡婦所住的地方,加上前些日子大少奶奶又吊死在屋子裡,此時更在夜幕下顯得寂靜壓抑。
我穿過一溜小路,三少奶奶的院子在暮色中現了出來。她正倚在門口張望,身邊也沒有丫鬟陪著。我心裡疑惑,這樣看來,三少奶奶果真是個急性子的爽利人,不會裝那些矯情的舉止,但若是如此,卻為何如此神秘地找我前來?
還沒等我想出個究竟,三少奶奶已經看到了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過來拖了我的手進了屋,一邊又吩咐各丫鬟在門外守著。
我啜茶寒暄了幾句,見她有些不耐煩的神色,只好開門見山的問她:“三嫂今天專門叫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的?”
她雖不耐那些客套話,但此時聽我直接問了,面上又顯得猶豫:“這事,我本不該去麻煩你的,但我也真是實在沒了辦法……”
我握了她的手,笑道:“三嫂要說這話,可就是拿我當外人了。咱們妯娌,難道講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嫂子要有事,只管和我說就是,要是我能做的,絕不推辭一句。”
雖無深交,但我多少也風聞過三少奶奶的脾氣性格,知道她為人直爽,不耍心機,所以料定她不會託我去做什麼壞事,這才敢放心說出那些話。
她沒抽手,但也不曾展眉,反有些悽然之意:“李家上下都知道我祝玉蓮當初是為了給三少爺沖喜才娶進來的農家女兒,比不上那些名門大戶的閨秀。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這些年來從不曾爭搶過什麼。但,近一年來我卻過得愈發……現在只好來求弟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