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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才十八歲。
用好聽的話來說,就是花一樣的年紀,而說白了,就是和林彤一樣腦殘還自以為是的年紀。如同大多生活一帆風順的小女孩一樣,我也幻想過白馬王子什麼的。而且,大概很幸運吧,我那匹白馬馱來的竟然不是個唐僧,而真是個有模有樣的騎士或者王子之類的東西。
他叫什麼,我已不想再去回憶。
我們的初遇是在深秋的校園,社團招新。我大一,他大二。如同許多俗套的校園愛情小說一樣,我就是那個自以為是公主的傻鳥,一廂情願的暗戀。求人改了社團值班的時間,為了和他一起度過一兩個小時;無目的地在學校裡、他常去的自習室附近、他的宿舍樓前亂轉,只為了換一個所謂的“偶遇”;看他偶然提到的片子,讀他喜歡的書,只為了讓自己覺得離他更近了一點……後來,終於換得了他的回應,他說他很感動,會對我好。
只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我死心塌地的信了,覺得幸福到了極點,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他看。
然後,到了他畢業的時候。一切戛然而止。
不是因為沒有未來、現實很殘酷之類的理由,只不過,我很偶然的獨自去了學校附近的川菜館吃飯。他的班級剛好也在,散夥飯,每個人都喝了許多酒,醺然帶醉。
他沒有看到在角落裡的我。正因為沒有看到,所以才在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的調侃起鬨下直著舌頭絮絮說了許多我的不是。
我的細心變成了囉嗦,能幹變成了逞能,開朗變成了風騷,樂觀變成了傻X……
可笑!如果這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我一定覺得萬分可笑!可惜,那時我別提笑,連哭都哭不出了,我這才知道,不是付出了就能有回報。對他所有的好,無微不至的關懷付出,這麼多年的相處、信任,最終都只是讓我自己變成笑柄罷了。
天知道我有多後悔信了他,我縮在飯店的角落裡,如同溺水的人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死命捏著椅子邊緣,咬緊嘴唇、生怕發出任何聲音,但卻又羞恥到幾乎想要直接衝到馬路中間撞死在隨便哪輛車上。
之後的那些日子,我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反而是母親為我流了許多的眼淚。從此,我便再不願意去相信沒有血緣聯絡的任何男人。嬉笑怒罵也好,賠笑討好也罷,沒有相信二字,無關真心,就不會再受到傷害。
這些,我怎麼就忘了呢……
是因為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麼?還是因為那點點滴滴的相處,那些看似真摯的暖意?我居然又犯了次傻,竟然還是信任了李暮陽。
果然,到最後不過是又被人當了次拿來取笑的物件而已。
真是諷刺。我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但臉上卻有溼溼涼涼的感覺。
四十四 轉機
那一下午加上整夜,我都未曾閤眼,只呆呆地盯著床頂。心裡翻來覆去都是那些本不想再記起的往事。偶爾會無意識地輕聲哼幾句過去在家常常聽的歌,沒有歌詞,只是那些曲調在我的腦海中反反覆覆,突然響起來又漸漸歸於寂靜。
我知道李暮陽一直在我身邊。我卻不想再看他一眼。
天亮之後,我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再醒過來時,已是下午,有人正輕輕按著我的腕子。抬眼看去,是常來家中瞧病的陳大夫。他旁邊,李暮陽坐在椅上,橙子和一個我不認得的十六七歲丫鬟在邊上侍立。
我抽回手,淡淡說道:“不必勞煩大夫。我向來厭惡服藥,若真開了方子讓我喝藥,怕是我還死得快一點了。”
陳大夫楞了一下,回頭看向李暮陽。
李暮陽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橙子先引他到廳中開方子,又吩咐那個新來的丫鬟端了茶水奉上來。
我接過茶杯,問道:“你是誰?連名字都不報,也未免太沒規矩。”
那丫鬟垂了手輕聲答道:“因為少奶奶您屋裡大丫鬟都被遣走了,少爺今兒早上才派我過來伺候您的。我本名孫芙,主子們通常都直接喚我芙兒。”
“哦,芙兒是吧。”我鬆了手,任青瓷杯子墜在地上,啪地碎成了幾片,灘在一泊茶跡中,又淡淡笑道,“正好,就從現在開始,你和翠兒換房。我這屋裡的大丫鬟從此就是橙子和翠兒了。”
“少奶奶!這……”孫芙臉色微變。我看她樣子也像個心氣兒高的人,估計不曾受過這種氣。
我繼續微笑:“不願換?那就滾出去。”
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什麼聲音。
“少奶奶既讓你換了,難道你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