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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個看起來不像一般人家用的,待會你讓他們收拾收拾,把那些尋常百姓都買得起的物件放在樓下這邊,樓上閣子裡設了舒適座位,若有什麼富庶客人來了,便請上去慢慢挑選那些精貴香料、物件。如此兩邊各不相擾,我覺得或許更好些。”
孫葳點頭稱是,親自送我們出門。
到家不久,李暮陽也回來了。我看他略顯疲憊,但精神很好,猜測事情應是進展的極為順利。
果然,一問之下才知道,辛夫人雖心知吃了個不大不小的啞巴虧,但畢竟為人爽利有決斷,回家後早已對作坊中幾位資歷老、手藝高的老師傅說明了情況,將種種事情安排的甚是妥當。今日李暮陽和靳宓一去,便只需與工匠商議貨品樣式,其他一概不必費心。
簡單用了午飯,我又喚清竹、靳宓幾人過來,細緻商談了數日後店鋪開業事宜。
其實,雖號稱商議,但上下打點的事情早已處理好,所剩的,也就僅僅是選定日期、僱用熟悉這一行當的夥計等雜事罷了。一番計議之後,便再無事情可做。
此後數日,也是如此清閒。
三月初二那天,鋪子如期開張。我懶得湊那熱鬧,只待在家裡等著。
我是該說李家人脈廣泛呢,還是該說這幫子人都太能講那些虛禮呢?靳宓中途回來取東西,恰好被我抓住他詢問狀況。只見他齜牙咧嘴苦著臉抱怨,說是不光樂安縣附近、原本有生意往來的那些姓什麼周吳鄭王的富戶鄉紳前來慶賀李家重新開張,就連城中毫無交情的幾家同行業競爭者都假模假樣地來送了禮,又非扯著李暮陽和孫葳、連帶著靳宓一起去什麼酒樓設宴。
據說中午好容易應付完了,可晚上還有故交那一場宴席是無論如何也推不掉的。
我覺得半邊臉開始抽搐,但想到大鬧酒樓留下個潑婦名聲畢竟不大好聽,只得擠出個笑容,死死抓著靳宓,惡狠狠道:“你記住了!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一個勁的給少爺勸酒,你和孫葳都好生給我擋了!要不然……哼,以後我天天讓清菊罰你跪搓衣板!”
靳宓本就一副苦瓜臉,一聽完這話,臉都快綠了:“別啊!少奶奶,我對天發誓,肯定替少爺擋酒,有一壺擋一壺,有一罈子……我……”
“怎麼著?”我咬著牙狠狠瞪他。
靳宓垮了臉哀嘆:“我的好少奶奶啊,要真喝了一罈子酒,我也甭跪搓衣板了,都能去睡棺材板了!”
我本在憂慮李暮陽的身體,但聽他這麼一說,卻也忍不住笑出來:“行了,少跟我貧!你記住我的話就得了,到時伶俐點。”
“哎!知道了。“靳宓縮了縮脖子,笑道,“那我這就過去了。”
我看他走遠了,便自去找李霏說話。
初衷是看著半個月來,家裡的下人們都漸漸規矩了許多,便想把一些日常事情再次交給她來管著,一來讓我輕鬆一些,二來也是為了她出嫁後理家做準備。但我這人向來能囉嗦,因此特地早早便去找她。
可誰知,這一日偏偏心不在焉,正事說完,我便神遊天外了。李霏和我說了十句話,我只聽得六七句,而入了心的僅餘三四句,至於回答的……更是隻剩了一兩句。
李霏本不是多話的人,見我如此,初時還找些話題,後來彷彿也已無話可說,終於嘆道:“四嫂今兒個是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句我倒是聽見了,於是勉強打起精神笑笑:“沒事沒事,大概是昨天夜裡沒睡好吧。”
李霏抿嘴一笑,柔聲道:“恐怕,不是沒睡好,而是有心事吧?”不待我反駁,她又垂了頭輕聲笑道:“四嫂,依我看吶,你也不必擔心。四哥待你這麼好,他在外自然有分寸,定不會讓你憂心的。”
我覺著臉上有點熱,趕緊咳了一聲:“說什麼呢!你一個姑娘家,說那些有的沒的,也不害臊!”我尚且記得林彤的來歷,難免擔心某人又被那些狐朋狗友拉去喝花酒順便拎回來只小美人什麼的。當然,這也就是想想,真要我承認……我還要不要這張臉了!
李霏拿帕子掩了嘴,又笑道:“四嫂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說,四哥定然不會在外邊醉酒傷身,讓你為他擔心的。哪裡談得到害臊不害臊的呢?”她此時雖低著頭,但卻微挑了眼角看我,神色柔美中帶著幾分狡黠。
死丫頭!竟然也學會編排我了!
我心中暗歎,當初就覺得李霏和她四哥性子最像,果然沒錯。連這扮豬吃老虎的勁頭都一模一樣。就剩下我個色厲內荏的,討不著好不說,現在還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