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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停留五年,重返上海。毛夫人姚夫人仍居奉化鄉間。
四月中句,一行抵達上海,這裡有他的舊居,以及一些美麗童年的痕跡。
上海並沒有什麼顯著的改變,黃浦江渾濁的江水,依舊悠悠地流著,江海關樓頂的巨鍾,照常鐘聲悠揚。各國租界林立,帝國主義的勢力有增無已。
滬上稍停,即去南京,'10'拜見父親和美齡女士。傳說,蔣生先等了兩個星期,才傳諭會晤,原因是,對他在《真理報》發表的公開信,頗難鑑諒。後來,還是陳布雷進言緩頰,始子寬恕。
問到兒子的打算,經國表示,願在政治、工業間,任擇其一。
經國提到工業,可以產生兩個解釋:他曾經是眾所周知的共產黨,不願意為自己的出處,使得蔣先生過分為難,此其一;憑他在蘇聯工廠的實地經驗,真心誠意地為祖國的工業建設,盡其綿薄,此其二。
人與人間的關係,環境是最大的主宰。即是親如父子,也不例外,父王和太子間,一牽涉到權力政治,就好象隔著一層城牆似的。大家都會言不由衷,說話要帶過門,互留餘地。
經國很技巧地提出他未來的出路。蔣先生功於權術,自然,不會不心領神會。父子這場心戰,留下伏筆,但沒有結論,蔣先生吩咐,先去奉化,看看阿孃,休息休息再說,來日方長。
經國夫婦,從南京去杭州,特由軍委會機要室主任毛慶祥中將陪同,下榻西子湖邊的澄廬,挑他生日那天,返鄉與毛夫人團聚。
夏明曦刊在香港《大公報》的一篇文章,記載生動細緻,值得抄錄。
“在溪口,這一天,豐鎬房裡彙集了眾親百眷,熙熙攘攘,熱鬧盈門。帳房間裡的電話鈴聲,從早到晚,響個不絕,是杭州來的專線報告。溪口街上,更是人來人往,熱鬧異常。標語橫額,張貼滿街;工商界的人做好紅條紙旗,置辦鞭炮,準備迎接蔣公子還鄉。
電話一個接一個,報告說,汽車從杭州出發了,沿著奉新公路駛來。陪同來的是溪口人毛慶祥。
下午二時,人們在‘上山’洋橋那邊列隊迎候,一輛漂亮的雪佛藍小汽車遠遠地從西駛來,由遠而近,車中坐著蔣經國、方良、愛倫和毛慶祥四人(連孝璋在內,應為五人)。車近洋橋,便緩緩而駛,人群一擁而上,口號與鞭炮齊鳴,直鬧得震天價響。
汽車駛到豐鎬房大門口停下,這裡,舅父毛懋卿和姑丈宋周運、竺芝珊等人率領一批長輩在門外等候。相見之下.悲喜交集,連忙擁著外甥、外甥媳婦進入大門,直往內走,毛慶祥本來就是溪口毛家人,駕輕就熟,也陪著小主人循著月洞門徑自走進去。這豐鎬居本是蔣經國的出生之地,幼時奶孃、嬉戲均於此,自然是熟悉的,但現在反主為客,任人安排,一切都感陌生了。原來當他離家時,老家只幾間古舊的木結構樓屋,如今經過一翻修繕、擴建,粉壁畫柱,面貌大變。這一切,怎麼不使這位離家日久的小主人興‘華堂春暖福無邊’之感呢?”'11'
安排和一毛福梅母子見面的那一場,很有點古代章回小說家的筆法,夏明曦說:
“她們決定讓母子相會的地點在吃飯的客廳,為了試試兒子的眼力,她們坐著十來個人,讓經國自己來認親孃。
在客廳裡,現在坐著的是十來個壯年和老年女人,這就是:毛氏自己、姚氏怡誠、大姑蔣瑞春、小姑蔣瑞蓮、姨媽毛意鳳、大舅母毛懋卿夫人、小舅母張定根、嫂子孫維梅以及毛氏的結拜姊妹張月娥、陳志堅、任富娥等。大家熱情洋溢、興高采烈,等待經國來認娘。
人們簇擁著蔣經國、方良和愛倫,走向客堂間來,內外擠滿了人,當經國等人一入門內,空氣頓時緊張起來。
這時的蔣經國一步緊似一步,一眼望見親孃坐於正中,便急步踏上,抱膝跪下,放聲大哭!方良和愛倫也上前跪哭!毛氏早已心酸,經不住兒子的哭,也抱頭痛哭!一時哭聲震盪室內,好不悽楚!經眾人相勸,才止哭歡笑。毛氏對大家說:‘今天我們母子相會,本是喜事,不應該哭,但這是喜哭。’
第三天,豐鎬房裡桂燈結綵,賓客盈門,喜上加喜。原來蔣經國孝母情重,為討娘歡喜,遵循澳口鄉俗,補辦婚儀。
禮堂就是他家的‘報本堂’。他們的婚儀,完全老式:新郎蔣經國,身穿長袍.黑馬褂,頭戴呢帽:新娘方良鳳冠彩裙,一如戲臺上的誥命夫人。‘報本堂,裡燈燭輝煌,伏豬伏羊,絲竹大鳴。行禮如儀,一拜天地、二祭祖宗、三拜父母。‘禮畢,鞭炮齊放,鑼鼓喧天,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