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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人打成一片的,種過田、做過工,交過小彼得、沙弗亞那樣的朋友,體會到蘇聯的平民還是樸素的、真摯的、善良的。
初期的布林什維克,和他自己一樣,有理想、有抱負,心靈純潔,狂熱獻身。二十年代蘇聯社會朝氣
蓬勃,和沙皇執政時期的貪汙腐的,形成強烈的對比。社會主義制度,的確有許多可圈可點之處。但是,斯大林一連串的整肅鬥爭,連革命功臣,優秀同志,都以莫須有的罪名,充配、殺頭、進集中營,他開始打起問號,革命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在蘇聯的時間停留愈久,愈懷念故國的山川人物,中國的現狀,究竟怎麼樣了,政治的?經濟的?文化的?現在,他感到他是真正的民族主義者,蘇聯不是他的“祖國”,“工人無祖國”,原是國際共產主義者的美麗謊言。
和父親睽違已十二載,臨別前,父親曾有不少叮嚀,想到一九二七年四月為了“四·一二慘案”,對父親的公開批評指責,倍感不安,將來一旦見面,如何向他解釋?去年的宣告,會使老人家更光大,所以,他問蔣大使:“你認為我父親希望我回國嗎?”
和蔣方良的婚姻,'7'系由環境所使然,父親對這位洋媳婦,會怎麼想呢?母親更保守,她看得慣這位藍眼睛高鼻子的洋鬼子嗎?
一九三七年,中日戰火迫在眉捷,繼何梅協定後,華北的晉冀察綏靖委員會,表面上,由宋哲元控制,日本的統治陰影,已四處瀰漫。經國帶著妻兒,於三月二十五日踏上征途,出發當天的日記,這樣寫著:
“今天我要離開莫斯科了,早晨五時就起床,從我的房間望出去,可以看得見克里姆林宮,同我在十二年以前所看見的克里姆林宮,差不多完全一樣,不過幾個教堂頂上的雙頭鷹,已經看不見了,現在所能看見的,是由寶石製成的五角星。克里姆林宮是蘇聯的政治中心,我曾經到過四次:一次是去參觀(一九二五年):一次是參加共產國際會議(旁聽,一九二六年);一次是參加軍事高階學校畢業典禮(一九三O年);一次是參加蘇維埃大會。
孫逸仙大學前面的大禮堂,在三年之前已被拆毀,現在在那裡正在開始建築偉大的勞動營。國家大戲院前面的小屋及小花園,已經完全毀滅,現在成了一個極大的停車場,大戲院要比從前威嚴得多了。國家大戲院右邊的低屋及小菜場亦早已拆毀,現在這一區成了莫斯科中心,在這條街上都是高樓大廈—人民總委員會辦公處、莫斯科大旅館、外國人旅行招待所等。莫斯科的地下鐵道已經通行,車站裝磺的美麗,買在可與皇宮相比。車輛非常舒服,街上的汽車要比十年前增加二十倍。除公共汽車、電車外,還有元軌電車。
紅場邊的合作社,現在改造為列寧博物館,範圍非常宏大。
莫斯科的商業非常興旺,新的大商店很多,但是無論什麼時候,商店中的人都非常擁擠。今日領護照、買車票,一直忙到開車,下午兩點鐘,在北火車站搭第二號西伯利亞快車離莫斯科。蘇聯--再會!”'8'
中蘇交通,還是十二年前的老路線,經陸路橫穿西伯利亞,到海參崴改乘郵輪去上海。
火車過了伊爾庫次克,東方色彩,愈來愈濃。貝加爾湖旁紀念蘇武的神龕,憑弔低迴,思念故國之情,油然而生。遠眺湖景,綠波盪漾,水天一色。車箱穿越湖濱岩石下的山洞,宛延曲折,明暗交替,倍增情趣。
赤塔到海參崴,須繞道阿爾穆省,道經海蘭泡,山路崎嶇,車輛使勁地爬,穿插在濃霧晨曦間,頗有云山飄渺的意境。
海參崴,市面已較當年繁榮,這是蘇聯遠東的門戶。
中國官員的阿諛餡媚,早已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部的。駐外使領,豈敢怠慢這位榮歸的蔣委員長的公子。權世恩總領事,奉到蔣大使的飛電,非但親迎,且花了兩萬盧布的鉅款,隆重接待。
這一路風光,工人出身的蔣方良,過去耳聞,目見是首一次。經國自己,舊地重返,感受不同,快樂的心境則一。
方良初次離國,新奇刺激,對她生於斯長於斯的蘇聯,並無依戀,她憧憬著的是一個新天地。
輪船先靠香港,蔣緯國奉命專程南下迎接。'9'一九二五年,在廣州分手,他才九歲,現已是二十一歲的小夥子,經國比他大六歲,這年二十七歲。嫂嫂俄國人,大家語言不通,但侄兒侄女,好漂亮的中俄棍血兒。
弟兄倆,久別重逢,有說不完的家常。從緯國嘴裡,才知道,蔣先生於一九二七年的十二月,和宋美齡結了婚,阿姆陳潔如,被安排送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