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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裡等候,片刻,小侍童邊低頭理理衣襟邊帶上房門,安晴待他走遠尾隨著。
小侍童捧著托盤站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叩響了門,“主夫,奴送燕菜來了”說罷,他顫顫巍巍的推開房門走入,安晴就在外頭看著,不稍片刻,裡面立即傳來“哐啷”的脆響,接著是小侍童的哀求聲,一浪浪怒罵嚇的侍童淚目噤聲,連房門都沒關上就倉惶而逃,房內又恢復寂靜,輕快的步伐在此時顯得尤為刺耳。
房內一片狼藉,碎片茬散落滿地,燕菜四濺在地上粘稠和著碎茬,一個像失去了靈魂的人偶呆坐在床沿喘著氣,感覺到門前的光線被擋,少年頭也不抬厲聲喝斥:“滾出去!不要再送東西來!不然我見一次摔一次!”由於說話急衝,嗆到口水,男孩彎著要撫著胸口咳嗽。
被罵的人沒吱聲,跨進門檻將門帶上,似乎感覺到有人靠近,他狠惡的抬頭想叱退來人,就四目的相視一瞬間融化他的火焰,身上的武裝也一併脫下,怔怔的看著來人,盈盈淚水在眼眶打轉,沒敢掉落。
“抱歉,我遲到了”憐愛的撫著那凹陷進去的臉頰,不復昔日的圓潤。水潤的眼眸勾看著她,沉澱的情感一下子噴湧而出,霍然站起抬手就朝安晴的臉招呼去。
“啪”清脆響亮,或許是這一巴掌打落了含在眼眶的淚水,靜靜的在臉頰流淌灼傷了安晴的手,看著她眼裡的柔情愛惜,他終於忍不住要撲到她懷裡肆意痛苦,將憋藏的傷痛全都傾灑在她懷裡。
撫順人兒因抽泣而咳嗽顫抖的肩膀,擁著他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良久,胸前的哭泣聲漸漸收小,背後的衣服被那雙小手攥的繃緊,“安晴我不要在這兒??????”悶聲央求,臉又往她臂彎深鑽,似乎要將自己的哭臉藏起來。
輕掃著人兒的背脊,“那就跟我回家吧”。
沉吟半響,人兒這才說道:“??????真的!?”語調帶著猜疑。
“嗯,現在就回去”安晴給了他一個定心丸。
“可是我現在是??????”仰起淚顏,眉心略皺,正巧撞到女子含笑的眼底,遲疑、疑慮一下子煙消魂散。
“現在走吧”話畢,她抓住與俞晨的手轉身步向門口,手一頓,被人拉住,“我會被人發現的”。
安晴回眸看了他兩眼,“稍等”她欲抬起的腳步又再被扯了回來,衣袖被男孩緊張的攥緊,“你要去哪!?”。
“去取套衣裳讓你替換”拍怕他的手背安撫,俞晨跟著她到門口攀門眺望著她遠去的身影,直至她拿著衣裳遙遙步來,俞晨急急迎上去,“怎麼這麼久”挽著她的手臂埋怨。
“把衣裳換了”那套侍童布衣塞到俞晨手裡,他抱著衣裳走回房間,安晴隨後替他帶上門,坐在圓椅等男孩在屏風替換,期間,目光在房內打量,最後定格在那張床榻上,“你一個人睡!?”話一出,正在穿衣裳的俞晨急慌走出,半掛在肩上的布衣隨著他的動作滑落直手臂,露雪白的褻衣襟也張著小口,“我還是清白之身”蒼白的連因急促泛起了紅暈,急切的張合小嘴洗脫嫌疑。
安晴愣了愣,啞然失笑,這孩子總是這麼直白,目光輕掃意外發現白皙的頸項上有一個小肉疤,“剪刀弄的嗎!?”輕輕摩擦著,想替他擦掉這疤痕。
指尖灼熱的酥癢令他不禁瑟縮著身子躲避,俞晨垂下眼簾低低的用鼻音應道:“嗯??????”那晚他以死相逼曹沛文才沒敢跟他圓房。
安晴握住他的手拉近過來,雙手一環將少年困在懷裡,眼眸平視就能看到那疤痕,“以後不準再往身上添上疤痕,知道不!?”。
女子的熱氣忽近忽遠,呼在脖子上癢癢的,“誰讓你丟下我!”俞晨顰眉捶打她,試圖掙脫她的雙手,沒想到一扯,把安晴手肘的傷給扯開了。
“嘶——”吃痛捂住手臂。
“你、你怎麼了!?”俞晨驚慌無措的想檢視她傷著哪了,安晴看著他那張慌亂的笑臉“撲哧”的笑了出來,用沒受傷的手一把攬過少年的細腰,眼眸含笑,“你還知道關心我呀,剛才不是狠狠的賞我一個響亮!?”。
“你騙我!”俞晨鼓著腮幫子,讓凹陷的瘦臉一下子恢復圓潤。
“我可沒騙你,來的時候果真把手給弄傷了”說完,安晴擼起袖管露出手肘,果真青紫一片,看得俞晨又心急如焚,小心翼翼的檢視,“受傷了怎麼不說!”輕聲斥責,“我拿藥給你塗”剛轉身就被他給掰正,腰間的手一壓俞晨被摁坐在她腿上,嘴角勾起輕浮的笑意湊過來,“剛才被你打的傷了心,塗藥可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