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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隆宮,清晨。
當夏侯靖從內殿中走出的時候,莫名感到一陣沉悶的氣息。
抬起頭,發現今日天氣很是陰沉,看來隨時都會下雨。
說起來,東衛雖然經常下雪,可下雨之事卻並不常有,或是有什麼不好之事會發生銓。
夏侯靖按壓了下微痛的額,在張保的服侍下走向了殿外。
邊是聽著張保稍微說著宮裡的一些情況,邊是沉思隨後琢磨著對策。
然而在他路過透雲閣的時候,今日卻莫名的停了步子,深眸看去,那心中躁動的感覺隱隱變得強烈。
於是他恍然想起什麼,沉聲說道:“昨夜,雲若可是好好的回了觀星臺?”
張保微怔,然後點頭應道:“回了,只是臉色不是很好。不過慕娘娘走前卻是帶話,說讓奴才告知皇上,國事再忙,也要保重龍體。”
聞言,夏侯靖微微垂了眸,稍稍放了心。
可是心中,仍是有些不安。
因為他也知道,近日因為想起青蓮,多多少少心裡有些凌亂,也許因此會讓慕雲若感覺到。
但是,關於青蓮……
夏侯靖倏而動了下眉心,或是隱去了那一瞬的動搖,遂拉回了思緒,對張保說:“起駕司天監觀星臺吧。”
張保聞言,急忙點了頭,遂先一步開道。
一路走著,夏侯靖的心思都仍如昨夜般沉重,天上轟轟響了雷鳴,偶爾劃出些閃色。
尤其是在到了觀星臺後,幾乎都能感受到斑斑下落的雨點。
然而當夏侯靖才剛要步入觀星臺的那刻,忽自身後傳來一個有些驚懼的聲音:“皇,皇上……”
夏侯靖聞聲,稍稍頓了步子,回頭看去,卻發現叫住自己的人是阮採芸。
她仍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甚至今日比昨夜抖的更加厲害,手背上纏著圈圈白布,看來是昨夜被那茶水燙傷。
“是你……”夏侯靖低語,聲音發了沉。
阮採芸緊咬著唇瓣,顫了幾許,然後道:“皇上……是來找雲清的吧。她……不久前被秦大人差出去取一些書籍去了。”
或是因為擔心自己又像昨日一樣驚擾了聖駕,阮採芸始終低垂著頭,用那被她散下的發簾遮著自己的雙眸。
半響,她忽然乾笑一聲說道:“奴婢,奴婢……這就走,不擾皇上的。”
阮採芸說著,縮著身子就要跑離。
夏侯靖見狀,或是想起昨夜自己突然想起青蓮的事或許當真是遷怒了這個女子,於是便稍稍放柔了聲,道:“且慢。”
阮採芸一僵,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以為是自己是否又說錯了話,於是緊忙回了身,眼看就要跪在地上求饒。
可身子才剛剛一彎,阮採芸就覺得自己那隻傷了的手被夏侯靖順勢拽了過去,然後放在手上檢視了一下那燙傷,稍稍看了眼,淡聲道:“這傷,去太醫院領些好藥吧,讓嚴成陪你去。”
說著,夏侯靖便抬眸,終是直視了這雙湛藍的眼眸,彷彿是想跨過心中的那條鴻溝。
然而這突然的碰觸,卻令阮採芸心上驀地一緊,臉色多了些浮紅。
這一次,她沒有像昨夜那般冒失,而是沉默了幾許,輕輕道:“是……奴婢,太失禮了。”
夏侯靖並沒有回答阮採芸,而是徑自鬆了手,僅道了聲:“行了,走吧。”
或是因著考慮到阮採芸是徐夙瑛的親信,所以在最後的時候,夏侯靖還是稍稍放了軟,低聲說道:“朕,不怪你就是。”
阮採芸驚喜萬分,難以置信的看著夏侯靖,然後用力的點了頭,終於綻放了笑,隨即輕步走近了夏侯靖,仰視他道:“但是,奴婢昨夜說的都是真心話……未曾有半點不真。奴婢,還是會一直等著皇上的。……奴婢,告退。”
阮採芸低眸喃語,隨後提著裙襬匆匆離去。
夏侯靖聽了她的話,眼眸多少還是輕動了下,思緒又是與過去的種種重疊,令他眉心擰起,按壓了下頭。
偏偏是與青蓮一樣的女子,偏偏又是……
不能再動搖了。
夏侯靖在心中輕念,然後輕舒口氣。
忽然身子一僵,夏侯靖凝了下呼吸,隨後側過頭,見到了抱著一摞書籍正在往這面走來的那一抹纖細身影。
那邊的她,也看到了他,只是不知是在什麼時候便已站在了此處。
他對上了她淡漠的眼眸,心中不知怎的有些亂,於是稍稍平了心緒,揚了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