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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聲,貫穿了東衛又一個黑夜,直到靠近了一處了無人煙之地,方才一一停下。
行趕了整整一天的馬隊,或多或少有些疲憊,而後在言與莫語的張羅下,來到了早先準備好的一個寨子裡。
才剛一停,就有許多曾經忠誠於夏侯伊的舊部紛紛自內雀躍而出,“恭迎王爺”的聲音絡繹不絕轂。
聲音灌耳,雲若緩緩抬起眼眸,這才是注意到已經到了可以住宿之地,自己似乎不知不覺已經睡了一路,黯然無光的眸中耀動在著淡淡的月之幽藍。
半響,恭迎之聲在夏侯伊緩緩抬手間止住,在這幽靜的夜中,只剩下已經下了馬獨自一人站去遠處,輕輕奏起的笛音,銀色透著些淡淡的哀悼,彷彿是在悼念著皇宮一行,喪命於自己手下的東衛亡魂銓。
雲若輕輕用手背揉動了下眼眸,仍是有些恍惚,彷彿昨夜之事不過是一場夢境,想著醒來之際,也許還身在透雲閣聽著姜鳳貞和憐香的囉嗦。
只不過揉了很久,還是一切沒變,唯有眼角微微的痛楚,殘酷的告訴她一切都是現實。
“醒了?”這時候耳畔傳來一聲有些淡漠的低吟。
雲若身子一僵,這才回憶起自己是同裕親王同騎一馬,想來自己在難得大哭一場之後,便靠在裕親王懷裡睡了去。
有些懊惱,不知自己為甚竟會如此失禮。
於是雲若迅速要從馬上下來好好與王爺道歉,結果因為太過慌亂險些跌下馬,古來謀者為文,騎射不算非常擅長。
在這方面,雲若當真是有些拿捏不好了。
然在她閉眼欲等著接下來的疼痛時,卻是又被一個用力的臂彎緊緊攬入懷中,沒有讓她遭受到絲毫的痛楚。
“小心。”又是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輕輕湊近,染動了一種雪蓮般的香氣,高貴而不可侵染。
“多謝王爺。”雲若輕喃,沉默許久,終於站好身子,緩緩看向這個幾乎可以說是她這個慕雲若第一次見到之人——夏侯伊。
這一刻,她站在馬旁仰頭看著他,而那一面的他,跨騎棕馬之上,身後偌大的月色籠在他的身上,將他披風上的白流灑過一層妙美卻也冰冷的寒光。長髮雖經過一日的奔波,卻沒絲毫凌亂,輕輕被夜風吹拂,在他無比的俊顏上輕輕觸動。
此時的他,似乎並沒有更多的表情,唯是那雙琥珀色的金眸,始終俯視著站在下面的雲若,且彷彿將她看透那般,深深的凝望著她。
半響,倏而見到他唇角略微勾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極是好看。
恰逢嵐手上的笛音正至緩波之時,一種無法形容的寧謐因他而起。
揚在披風中的袖長如玉的手,輕輕覆在雲若的發上,如疼愛那般,溫柔的順過,指尖上的小心翼翼,與他此刻的神情有著天壤之別。
“待會兒,好好歇息,你累了。”夏侯伊低語,聲音帶了沉,不可拒絕,但卻與夏侯靖的不一樣,而是透著一種潛藏的冷懾。
雲若點頭,垂眸,感受著發上那明明是昨日才稍稍有的碰觸,可心裡邊兒,卻是那般熟悉,依賴,絲毫沒有難受的感覺。
這是因為慕雲若的身體嗎,因為慕雲若打心底依賴著這個人。
在雲若稍有愣神的時候,夏侯伊已經輕笑一聲,捏著馬韁從馬上跨下,視線掃過周圍那片曾隨著自己南征北戰、此時卻已經有很多容顏老去的人,金眸漸漸壓沉了一分。
雲若似乎察覺了夏侯伊的心思,揚起眸也看向那些人,卻未發一語。
此時,或許無言更好,十年滄桑,人事已非。
她也要好好想想,今後的出路了。不知不覺她捏起了腰間的殘卷,敖冷的眸子裡,卻是不忘夏侯靖最後那痛徹心扉的眼神。
若非她的不夠決絕,心底還殘留著可笑的期盼,又豈會令他淪落至如今的地步。
“香兒……”雲若倏而想起這個名字,事出突然,不知香兒在深宮如何,姜鳳貞當是會照應她,可是……離開主子的丫頭,還是那麼烈性子的丫頭,怎會不因她這主子吃苦頭?
然就在這時,一聲極其不爽快的力喝突然出現。
“你放開我,你,你別碰我你這木頭人!!!放開我!!哼!”
雲若身子一僵,怎是聽的有些耳熟,於是驀然轉身向身後看去,果然見到了那方才還徘徊在腦海裡的人影。
只見一個身形修長、俊臉看起來毫無表情的、高個異族裝扮的男子,正隻手拎著一個對他來說彷彿只有一根羽毛那麼重的女子,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