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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逐漸離去,步履匆匆,又好似是趕往著何方。
很快,她便消失在了這繁雜的夜空下,彷彿當真是一朵毫不受著深宮拘束的雲。
跪在地上的阮採芸滿心驚恐,務定了皇上會龍顏大怒,然而當她抬起頭看向這個讓她又敬又畏的男人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唇角竟噙著一抹笑意,一抹既包含著寵溺,而他的視線,卻不是對她,而是一直鎖在那愈行愈遠的女人身上。
半響,收回視線,只見夏侯靖冷冷看了眼阮採芸,並沒立刻說對她的處置,而是轉而看向那些太監,對張保道:“將這些人交給內務府。”
張保接旨。
當將這件有關流言蜚語之事差不多都解決好了後,夏侯靖便轉身欲走,從始到終都沒再看過阮採芸一眼,僅是在路過她的時候,稍稍頓了步子,若有所思,然後只道了一聲:“你回寶瑛宮聽候發落。”
言罷,便再沒停步的向著自己那方走去。
見皇上已走,眾人全然以為所謂大事原來只是慕雲若完成了與皇上的約定,也明白了那些流言蜚語本就是太監們的無中生有,於是便也恍然大悟,漸漸散去。
阮採芸一怔,忽然感到渾身一陣無力,踉蹌的跌坐在地上。
一切恍然如夢,直到現在她仍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何處!
這時一個身影緩慢的站定在了她的面前,阮採芸怔然的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臉冷漠的徐夙瑛。
“最可悲的人,就是連輸都不知輸在了哪裡。”徐夙瑛揚唇一笑,彎下身看向那一臉驚慌的阮採芸,“這場局,你本是想設計慕雲若與秦大人禍亂後宮,本宮說的沒錯吧。”
“我……我沒有……我……”阮採芸或是還想辯解,但是半天卻擠不出一個字。
徐夙瑛輕挑眉尖,用手拍了拍阮採芸的肩,“你啊,徹底踩在了慕雲若的局裡而不自知。她可是一個獨自一人就能把御膳房掀個底朝天,且能憑一己之力獨闖慶榮宮的女人,區區幾個小太監,你以為捉得住她的嗎?”
“你,你的意思是——”阮採芸捂住唇,背脊一片寒涼。
“從慕雲若當著你的面,和皇上約定三日的時候,你就已然是她的獵物了。她逼你有所動作,將自己當誘餌你將那些幫你做事的太監全部釣上,一張民間盛行的人皮面具就可以讓你以為大功告成?”
“她被抓……一切都是假裝的嗎?一切都是騙我的嗎?”阮採芸難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她的宮婢分明被打傷,慕雲若不是向來最疼那個宮婢嗎?根本不可能那麼冷靜!”
“慕雲若向來是個連自己人都能瞞過的人,關於那丫頭被傷……”徐夙瑛不由笑了笑,“你沒看到,那幾個太監,已經傷的面目全非了嗎?”
“是……是慕雲若將他們……?!”阮採芸還是無論如何不能相信,但即刻又好像找到了希望,“對,對!如果是慕雲若將他們打傷,我可以讓他們和皇上說,是慕雲若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徐夙瑛掩唇大笑,“你難道連這都看不出來嗎?那些太監絕不會是因被屈打成招才向皇上坦白,而是被她抓住了別的把柄,以東養西,慕雲若讓他們說什麼,他們已經不敢違抗了。慕雲若已經是為了皇上的顏面放了你一馬,若是慕雲若讓他們反陷害於你,你以為,還會是現在這樣的處置嗎?”
說到這裡,徐夙瑛緩緩斂住了神情俯視著已經徹底怔住的阮採芸,冷冷而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以為她是蟬,她卻是你身後的雀。慕雲若今日這一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這一計,全然看你。但凡你能有一個地方收手,便不會一一折返到自己身上。慕雲若這是用你的計,反將你置於了死地。三日的時間,慕雲若看似什麼都沒做,可做的事,卻比你周全的多。果不其然……太小看慕雲若的結果,就是被她玩弄在掌心,直到最後而不自知。”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但凡收手……
阮採芸無力的用雙手捂在自己的臉上,彷彿是想起了不久前慕雲若說的話——無論你想做什麼,都給我收手,這是你救你自己的最後一個機會。
原來,那句話根本就不是虛張聲勢,而是一句真正的警告。
原來,從那一刻起她就輸個這個將一切都看透的女人!
望著那已然迫入絕境的阮採芸,徐夙瑛卻越來越平靜,而後她亦轉了身欲走,鳳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跟本宮回寶瑛宮吧,相信不久后皇上的聖旨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