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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顯得寧謐,尤其是被寧北凡平日裝點了些花草,顯得倒像是一個林間小院,雖然如此作為,倒是真的被皇上點名說了幾次。
踏入門檻,雲若許是回憶起上一次來到了這裡。
那時寧北凡強把她拉來,讓她把夏侯靖帶回景隆宮,雖然並沒有過太長的時間,但是總覺得就像做了一場無法觸及的夢一樣。
唯有一句夢囈,清晰,而且銘刻。
朕,會將慕家……
雲若眸子輕動,收了視線看向寧北凡,且見寧北凡正拿出自己珍藏的一罈子酒,然後輕輕塞在雲若手裡,雲若接過,沉甸甸的。
“上好的女兒紅,配傾城絕世的美人。”寧北凡笑開,卻拿了個碗,推向雲若面前。
雲若自覺為他倒上,酒水偶爾灑開,染溼了一片。
而後寧北凡一個仰頭,將酒喝了進去,再是第二碗,第三碗。
直到酒罈已經下去大半,直到寧北凡的眼神卻越累越沉的時候,他方才漸漸停住,對著雲若道:“小云,哥哥要徹查慕家了,皇上也要十大老臣回來,許是要封后。徹查的結果,或會讓趙氏不能登上大位,又或許會真的讓慕家滿門抄斬,反替趙氏做了階梯平步青雲,從此一覽天下。也就是說,哥哥現在要去做的,是封后大事中,除了十位老臣外,最後的決策。”寧北凡說著,眼神漸漸有些哀痛,突然間他抬了眸,一把將雲若攬入了懷中。
雲若身子一僵,壓低眸子,卻沒有抵抗。
她感覺的出來,此時的寧北凡與以往不同,有些醉意,也有些不想去抑制的痛苦。
“小云,你或許聽不明白吧,哥哥,很可能會代替皇上,親手殺了你。”寧北凡的聲音有些發顫,然後漸漸垂了眸,因著醉意,有些意識飄渺,而後就這樣輕輕靠在她的身上,如夢囈般低喃,“活著……真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小云,你能明白嗎……不……沒有人能明白我,沒有人……”
漸漸的,他睡著了,身上的酒氣散開一片。
身子一沉,險些倒下,幸得雲若伸手將他那癱軟的身子扶住。
然此時雲若的眼神,卻有著一份特別的沉寂。
正是因為聽懂了,所以更為痛苦。
“北凡,做你所做便好。”言罷,她微微落下了些輕柔,然後吃力的將寧北凡帶到一旁的椅子上,將他掛在架子上的披風籠在他身上。
退後兩步,望著即使睡去,也無法安心的寧北凡,雲若的心也時時泛著輕痛。
鳳印之爭,終是要開始了,來不及懷舊,來不及慢慢在查點什麼。
雲若轉身跨出宏軒閣。
然在腳尖落穩的一瞬,雲若卻好似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似是一種藏在暗中的視線。
漠然垂眸思襯著什麼,然後悄然勾唇,直步向前走,像是故意用腳尖伴在了一塊青石上,然後重重跌倒,弄得一身灰土,極其狼狽。
雲若倒吸口氣,緩緩撐起身子,吸了下鼻子,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然後無助的看向周圍,再是一臉委屈的起身,一瘸一拐的繼續前走,右手撫著一直在沁血的右膝蓋,看起來眼淚幾乎快要奪眶而出。而這樣的狀態,知道身後冷枝似乎被什麼人碰到有些響動後,雲若方才漸漸收斂。
輕輕瞥了一眼那一方,眸上染過一縷冰冷。
果然,這麼快就有所動作了。
舌尖輕輕舐過唇瓣,唇角亦輕輕扯動一絲輕弧。
先前的慕雲若輸在了仁義,輸在了她在明,趙氏在暗。
如今的慕雲若,作為謀者,仁義算不上,大義凜然也不至於,因為天下最懂人心骯髒的,自也是擅長洞悉人性的謀者。
所以,現在的她,不會用大仁大義來懲治趙青蓮,而是始終奉行這一句話。
你有多惡毒,我就會有多卑鄙。
她沉默,憶起最後一眼看到的慕將軍的遺體,憶起桌上慕雲若被人下毒吐下的血,憶起或許會印在那個他身上的,最為殘忍的事,她淡淡垂眸,啟唇,冷冷閉了眼。
既然你以狡詐,變臉得以將滿朝控於手中,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看誰的狡詐,更勝一籌了。
想罷,她低頭看看自己膝蓋上的傷,卻並不在意,哪怕那傷口的痛楚,已經鑽入了心口。
而後她滑過眸看向方才躲了人的暗處,沒有任何表情,僅是輕輕的眯了下眼。
多疑之人,常常作繭自縛。
對付這類人,等,或許效果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