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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好像寂靜了許多。
被攥起的拳,在狠狠的用了力後,也終是漸漸的被鬆開。
“是嗎。你選了……慕家。”夏侯靖低喃,俊眸漸漸垂下,幽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黯然。
然後他哼笑了幾聲,看向雲若道,“慕雲若,你知道的,朕……容不下慕家的人。”
“為什麼?”雲若又問。
“因為,慕家不僅背叛了朕,還傷害了朕,曾深愛的女人。”
雲若輕動唇,或是想到了昨夜夏侯靖提到的那個人,心頭,仍是有著一股不知名的痛楚。
歸根結底,她慕雲若的情感,遠遠不如他深愛之人予他的恨來的刻骨。
他選擇了那個被他守在心中的女人,而她,選擇了用纖細的雙肩扛起慕家這沉重的包袱。
這一時,她沉默了,他亦沉默,彷彿已然不再需要任何的言語。
似乎過了很久,夏侯靖終於再次抬開了眼眸,上前了半步,說道:“既然你選了慕家,此後,這世上便只有一個慕雲若。朕,會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忘了另一個慕雲若。最後一次……”
夏侯靖說著,走近,俯視著身前這始終垂著眼眸,身子卻好似在輕顫的她,然後緩緩傾下身,輕啄了她冰冷而顫抖的唇。
這個吻,沒有更多,更近的索取,而僅是如蜻蜓點水,分享了彼此一瞬的溫暖。
慕雲若眼瞳微動,卻沒有拒絕,亦閉了眼睛,感受著這或許是最後的羈絆。
長髮緩緩自肩上垂下,遮住了周圍的一切,好似在這一瞬間,沒有慕家,沒有王朝。
但吻,終究還是會結束的,正如天下有不散的宴席。
夏侯靖第一次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
他離開她,雲若亦睜開眼睛凝望著他。
半響,夏侯靖搖搖頭,忽如過去那般用指尖輕輕點了下那清秀的額心,然後無奈的喃道:“你真是個,傻女人。”
說完,他不經意笑了笑,緩緩收回了指。
但當那指尖落下的時候,周圍的氣氛似乎倏然間改變了,夏侯靖臉上一切的神情,似乎也在這一瞬被漸漸的收回。
淡漠,冷靜,凜然……終於再次展露在了夏侯靖的俊臉之上。
他冷冷俯視著面前的她,正如第一次見到她時那般,再是沒了丁點的情感。
隨後他揚袍轉身,驀地推開了內殿的大門。
當刺目的陽光霎時間灑入之後,他頓了頓步子,然後決絕離開了有她的地方。
冷風幽幽灌入,不經意吹起了雲若身後的長髮。
她動了動已經有些發木的手,揚起,撫過額心那彷彿仍殘留著屬於來自他的溫暖。
這些日子曾留給她點點滴滴的回憶,不經意湧上心間。
忽然間坐倒在地,雲若想要大喊,卻發不出聲音,精緻的臉上有著掙扎,痛苦。
她不能哭,不能喊,不能像其他女子一樣再去後悔自己的決定。
選擇了慕家,便意味著她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將心中一切的情感掩埋深藏。
只是……明明不該這麼痛,那麼痛。
她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見了血絲,卻落了印痕,終是忍住了那最後的痛楚。
原來,不知何時,他予她的暖,已然沁入了血液,扎入了心間。
而當夏侯靖離開了景隆宮內殿的時候,一心等著看好戲的寧北凡卻霎時僵了臉。
因為在他面前的那個平日裡冷靜卻也精力十足的小靖,第一次沉寂的如同死過那般。
不……確切的說,是已然無情。
此時嚴成戰戰兢兢走來,不知如何其口,掙扎了許久才道:“皇上,方才寶瑛宮那邊來人,是瑛貴妃在寶瑛宮準備了早膳,想問皇上是否一同用膳。”
寧北凡微怔,看向夏侯靖,只見他看來毫無所謂的輕笑一聲,道:“好,朕,也很久沒陪夙瑛了。”
言罷,他便揚步離開,身上散發的凜然卻足以凍結一切。
寧北凡滿心不解,也對夏侯靖倏然的冰冷有些慍怒,當他看到坐倒在地上的人兒時,不由低喊一聲:“慕雲若!”
夏侯靖倏的停了步子,俊臉上亦有著些許的波動。
但很快,他便垂了眸,終是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