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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泰說完,甩袖便向著千樂宮外走去,身後不停傳來千雪的笑聲與嘲諷,“啊哈哈!夏侯泰你不是深愛納蘭千雪嗎?怎麼,你只愛愛你的千雪嗎?恨你的千雪,殺人如麻的千雪你不愛嗎?哈哈哈--!夏侯泰你根本就不愛千雪,你是個騙子,你是一個自欺欺人的騙子!你愛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的皇權!你根本從來都沒有愛過千雪!!哈哈哈!”
夏侯泰愈走越急,越走心就越痛,他來到大門前,突然大喝一聲:“即日起在千樂宮加派侍衛,沒有朕的口諭,不許任何人進入!!”
身後人得了令,迅速去下面交代,夏侯泰獨自一人站在千樂宮的外圍,袖下指尖越攥越緊,越攥越用力,突然間對天嘶吼一聲,跪倒在地,然後猛的攥拳捶在地上,第一次放任自己哭泣,第一次心痛至此,第一次恨不能絞碎自己的心。
“朕……怎麼可能不愛……怎麼可能沒有愛過……!”說至此,夏侯泰漸漸冷靜了,也漸漸變得更為心痛,喃喃喚著,“雪兒……雪兒……你真的……如何的,恨著朕嗎?雪兒……”
最後一字落下,夏侯泰突然嘔出一口鮮血,染在了他明黃的龍袍上,追隨而來的鄭喜見狀,大驚失色,一面喊著“皇上”,一面跑過來攙扶。
然夏侯泰卻好像無法止住那般,不停的咳著,每咳一下,都會有血從唇中而出。
鄭喜一下就慌了,“太醫……太醫……”鄭喜匆匆爬起,欲轉身去喚太醫,卻被夏侯泰一把拽回窀。
“不用叫太醫,朕知道是怎麼回事。”夏侯泰用力吸了幾口氣,從懷中掏出絲絹拭去唇角的血,然後扶著牆起身緩慢前行。
鄭喜滿心憂慮,仍舊沒從方才的驚恐中拔出。這時忽然想到什麼,鄭喜即刻回了神,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追向夏侯泰,“皇上,這是千樂宮的那個宮女交給奴才的,她說無言面對皇上,所以讓奴才代為轉交。是瘋癲之前的皇貴妃娘娘親筆寫下的。”
夏侯泰猛地剎住腳步回頭看向鄭喜,雙瞳不住的晃動著,而後一把將那信拿到手中,急匆匆想要拆開。可信才撕了一般,夏侯泰卻突然間又停了動作,小心翼翼地又將信摺好,“回南書房。”
夏侯泰說罷,便徑自扶牆向南書房走去,黑眸中流動著的,是一種焦慮與珍惜,還有些許的害怕。
是啊,他夏侯泰一生沒有懼怕過任何東西,可唯有千雪留給他的信中的內容……他好怕,好怕他的千雪會否定他的全部,若是如此……那他,又為什麼而執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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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泰回到南書房後,沒有讓任何人跟入,關上書房門,令鄭喜在外面守著,天塌下來不允任何人進入。
他先是去到旁邊的桌上,拉開木屜,從中拿出一個小罐,拔開塞子,倒出一顆藥丸,含於口中,而後飲水用力送入。
他閉上眼緩和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坐回了木椅,臉上的血色也稍稍返了些紅,冷靜下來的他低聲嘆了口氣,又將視線重新放回了那封被自己指尖捏上血紅的信上。
他緩慢將其開啟,指尖碰觸那冰冰冷冷的溫度,心裡總是會撩起一陣寒冰般的冷。
被抽出的信紙稍稍有些褶皺,攤平後,先是有一些凌亂的字跡落入眼中,每一個筆畫都帶著顫抖,一點都不想不久前千雪寫下的字,若一定要說,就好像是回到了許多年前,他初次見到那個不經世事的她,她會好奇的望著他的文房四寶,然後用拳頭攥起毛筆,生澀的寫著如孩童般的字,之後是他親自教會了她識字,寫字,也經常送寫書給她。
是他……一手將一個活在純淨世界中的千雪,生生拉扯到這殘酷的世界中。
夏侯泰的眉心微蹙,心口又多了些煩悶,如同想起了剛才那千雪所言的話語。
低下頭,將信攤平,夏侯泰開始認認真真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千雪落下的話語,然而才幾行字落入眼中,夏侯泰的雙瞳就猛然縮動,一把將那信狠狠壓按在了桌上,而後用單手扶住自己的額心,眼眸,彷彿自恨到了極點。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他一字一定而道,被捂住的眸下,緩緩落下了一道淚痕。
幽暗的光漸漸接著窗縫灑入房中,透過夏侯泰的身影,將那信上斑駁的幾個字照亮,每一個字都好像透著錐心之痛,宛若最後的遺言,也透著納蘭千雪對夏侯泰最後的囑託,與無法抹去的最刻骨的深愛。
皇上親啟。
臣妾寫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感覺到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