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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出現了衰敗的端倪。近兩年來,夏侯泰偶爾會像十二年前那樣開始咳血,而且咳血的頻率愈發變多,太醫診斷不出個所以然,只能說是因為常年的勞累,導致五臟六腑提前衰敗。
終於在返回東衛後的五個月後,太醫診出了一個於東衛,可以說是毀滅性的結果——也許,皇上已經熬不過明年春天了。
滿朝文武皆是一震悲痛。夏侯泰作為皇帝,著實將東衛帶向了繁盛,他是一個每天在國事中操勞之人,從未享受過半點的清閒。
他是愛著東衛的,愛著百姓,勝過愛自己。
結果,就在最後的這段時間,夏侯泰依舊還是忙於國事,希望能替夏侯靖分擔不少。
在這期間,夏侯靖眼看著夏侯泰在為自己鋪路,他心痛不已,從未感受過真正父愛的他,第一次開始明白了夏侯泰心中的執著。
皇帝之大愛,在於國。
這一日,夜裡。夏侯泰將自己所有標註過的文書,都一一搬到了南書房,他像一個老師一樣,在耐心的給夏侯靖講解著上面的一切。
夏侯靖在一旁安靜地聽著,時而會抬頭看向夏侯泰,近日來變多的白髮,讓夏侯泰看起來比過去憔悴了許多。但儘管這樣,在他眼中的那種威嚴,卻不曾泯滅分毫。談起國事,他眼中透出的光輝,更是讓夏侯靖明白,其實在夏侯泰的心裡,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沒有完成。
而他能做的,就是幫自己的父親,守好這東衛的天下。
講著講著,夏侯泰好像突然累了,在將一些書籍交給靖之後,夏侯泰便走去臥榻上小憩。他安靜的靠在那裡,如同一抹靜時的雪,依舊俊美的臉上,仍舊寫滿了對東衛的擔憂。
然而漸漸的,夏侯泰睡熟了,似是夢到了什麼,若有似無的輕輕動著手,他啟唇欲輕喚什麼,然後又漸漸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許久,夏侯泰才自唇中,淡淡吐出一個字,這個字滿是深情,也滿是愧疚。
“雪……”
這個字,無疑落在了夏侯靖的耳中,他看著夏侯泰那溫柔的容顏,心中的情感有些複雜。作為人子,他會心疼一生都未曾與心愛之人相守的父親,也會替一生未曾被所愛之人愛過的母親痛心。對於他們的情感,他向來不去介入,但心裡也如明鏡般清晰。
“皇貴妃……納蘭千雪……”夏侯靖輕念,“父皇唯一愛的女人。”
愛,究竟是一個什麼感覺,可以讓一個人哪怕可以擁有天下女子,卻能放棄所有,只寧留一人心。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或許因為他年紀尚輕,並不能理解這份情感。
夏侯靖輕輕嘆口氣,起身,用衣裳替夏侯泰蓋了身子,然後徑自出門。
離開門口時,一個太監走來,向內張望了下,道:“太子殿下,皇上睡了嗎?”
夏侯靖點點頭,走了半步,又回頭問:“張保,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年輕太監聞言一愣,乾笑了一聲,“奴……奴才也不懂啊……”
夏侯泰吐了口氣,惱怒自己竟問張保這樣的問題,於是搖搖頭離開,弄得張保一頭霧水。
只是此時的靖卻不知道,在他離開了南書房後,夏侯泰去醒了過來,看了身上的衣裳,他淡淡安慰地笑了下,可是雙目卻透著落寞,抓著衣角的手也漸漸收緊。
“雪兒……朕……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