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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北凡長吸一口氣,看向天上的夜色,也頗有深意的低喃:“王朝,皇權,強大,多少人為之喪心病狂,卻又有多少人知道,追逐權力背後的傷痛。”
夏侯靖輕輕動了唇角,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天上的月色,靜靜的半闔了眼眸。
寧北凡見狀,不由打趣道:“那麼,容小人一問,如今已經站在皇權巔峰的皇上,如今還有什麼想要追逐的嗎?”
聞言,夏侯靖眉心輕輕蹙起,他好像對這個問題也有些茫然,半晌,低語:“比起追逐什麼……朕,更想弄明白,究竟是什麼,可以讓一個人,為另一個人放棄生命。”
寧北凡微愣,知道夏侯靖想起了凝文與千雪,他也不知該如何答這樣的問題,只能淡淡開口:“或許,有一天,皇上也會遇見這樣的人吧。”
夏侯靖輕蔑一下,閉了眼,“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
“那不在這世上的不就好了。”寧北凡輕笑,也跟著夏侯靖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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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衛,某處村落。
“爺,信已經送到了,今日東衛過節,城裡熱鬧著呢,就是又下雪了。”一身布衣的鄭喜端著一些熱乎乎的飯菜進門,看到已經兩鬢斑白的夏侯泰正看著前陣子夏侯靖釋出的新的國策,他已經再無戾氣的臉上,透著一抹欣慰。
聽到鄭喜說的話,他輕輕合了書,聽到又下雪了,他反倒是來了興致,扶著桌椅,緩步走向屋外,而後負手看著那片片飄落的雪。
“是呢,又下雪了……”夏侯泰看得出神,確實喜歡的不得了,然後就像是個孩子一樣,倔強的說道,“鄭喜,快去把椅子搬出來。”
鄭喜擔心夏侯泰凍著,如何也不答應,直到看到夏侯泰略微發怒的神情,這才沒辦法,返回房間椅子搬出。
夏侯泰在鄭喜的攙扶下坐入,然後靜靜看著雪,閉上眼睛道:“鄭喜……東衛的雪是很美的。至少今夜,就讓我看個夠吧。”
夏侯泰似乎是意有所指,使得鄭喜微微一愣,沉默良久,他點了頭,“那奴才去給您那條被。”
言罷,鄭喜便匆匆返回房中。
此時,屋外只剩下了夏侯泰一個人,逼近六旬的他,滿眼只剩下了淡泊。晃著身下的椅子,感受著那輕輕吹動的風。
“這樣的美景,為何當初沒有和雪兒還有凝文一同賞過……若是她們看到,一定非常喜歡。”夏侯泰自言自語,腦海中漸漸浮現了年輕時初見千雪的樣子,又想起了凝文第一次來家門口替他送行時候的溫婉笑容。
他溫柔輕笑著,時而會輕哼一些溫溫的曲子。
“雪兒……凝文……我已不是當年風華正茂的年輕之人。如果來世再見……你們,還會識得我嗎?”夏侯泰說著說著,臉上多了些落寞,唇角的笑意也漸漸消散,凹下的眼下,無聲無息的落下了兩道淚水,而後他又想是想起了他曾愛過的人的回眸一笑,臉上再度浮現了一抹柔。
“今夜……真是有些累了。雪兒,等朕醒來……再陪你們一起看雪,可好……”夏侯泰若有似無地說著,然後漸漸側了身子睡去,原本覆在身上的手,不知不覺垂下。
這時,拿了小被的鄭喜匆匆而出,一邊拍著身上的雪,一邊將小被給夏侯泰蓋上,“找了半天,原來是放在箱子裡了。太上皇,給您蓋——”
鄭喜突然間止住了聲音,他靜靜看著如睡去般的夏侯泰,先是一定,隨後漸漸垂下了眸,眼眶多了溼潤。
半晌,他還是開了口,哽咽地接著剛才的話道:“給您蓋上,等明兒個天一亮,雪景正美,到時,奴才在陪您看。”
鄭喜的話,輕輕伴雪落下,然而這一次,夏侯泰卻沒有再回答,只是依舊帶著那溫柔的笑,沉沉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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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這一時,遠在千樂宮中的夏侯伊,也突然間停下了撫琴的手。
他莫名抬起頭看向天上的雪,眼中也不知為何沁出了一抹淚,許久後,他便收了琴,轉身返回房中,長嘆一聲氣,輕輕推開了千樂宮裡曾經不許任何人進入的房間。
漸漸地,夏侯泰曾賞賜給千雪的東西,一個一個落入了夏侯伊的眼中。
而最終,他卻將視線停在了牆壁上刻著的一行字上。
“君心似我,若有來世,三生不負。”
夏侯伊靜默許久,如終釋然了那般,最終將門緩緩掩上,因為他知道,以後,大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