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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來說,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同齡之人,這……或許也是他拓跋睿一生,遇到的第一個朋友,只是沒想到,竟是在東衛。而且這個人,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讓他這麼笑出來的人。
心裡第一次產生一個感覺,那就是想要珍惜……還有一種莫名的吸引,讓他下意識想要去追隨他,這樣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而後他嘆口氣,好像已經下了決心按他說的去做,於是將那腰牌翻過,想要看看這傢伙究竟何名何姓。
可是當那金牌上,清晰刻著的名字落入睿的眼中的那一霎,他只感覺腦中轟隆一聲,便呆呆的立在了遠處,而那金牌則自手中落在了地上,叮叮咚咚,半晌才停下。
命運總是喜歡開一個很惡劣的玩笑。偶爾他們也都會在想,如果少年時的那一刻,他們不曾相遇,不曾相識,不曾是對方唯一與最初的好友,又是否會有多年後那痛徹心扉的結果。
只不過,也正是多年之後,當那曾經相伴的摯友,兵刃沙場的那一刻,無論是他,還是他,似乎都不曾後悔那時的相遇。
因為至少在他們相識的那一刻,無論是他,還是他,都曾真心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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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皇貴妃千雪的生辰在一場安靜的雪中進行,沒有人來送禮,沒有人來道喜,一切就如同平常一樣。可是今夜卻又有了些特別的不同,在夏侯泰也在夜裡和以前一樣來到千樂宮的時候,偶然見到了一幅過去從未見過的畫面。
在他面前,是獨自站在離千樂宮還有一些距離的夏侯伊,孤身一人,看著前方。順著他的視線也同樣望去,於是意外的看到了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夏侯靖。他知道自己應該並不受素未蒙面的皇貴妃歡迎,所以並沒有冒失的進去,而是將古琴拿給門口的侍衛幫忙轉交。
他看著深處,過了許久,如同在為她的身體祈福,而後才滿足地離開。
在他走時,夏侯伊瞬間側身避入暗處,許是不知如何來向夏侯靖表達著此刻的心情,那一瞬,他難得在臉上掛出了笑意,而這一切,都落入了夏侯泰的眼中。
其實,他雖是高處不勝寒的帝王,可終究也身為人父,他不願看到宏渝、宏嘉兄弟相殘,也知道在夏侯伊的心裡,其實夏侯靖是有著相當的分量,會是一個寬宏大度的兄長,也像他的母親一樣,對權勢並不渴望,是故必定也不會因為皇位對宏嘉做出不利之事,而宏嘉……
宏嘉,一向敬重宏渝,更是不會像他夏侯泰當年的局勢一樣,勾心鬥角,手足相殘。
如此,對東衛來說,不是最完美的局面嗎?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夏侯泰略有欣慰,唇角揚了一抹弧度,可是又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安,如那眼前的一切美好,彷彿只是王朝中曇花一現的夢幻。
他垂下眼簾,陷入深思,心頭再一次覆上一層沉重。
就在這時,夏侯靖忽而看到了在鄭喜服侍下正披著披風站於雪中的夏侯泰,他微愣,有些不好意思,而站在暗處的夏侯伊也同時看見了夏侯泰,知道自己的父皇定是將自己剛才躲起來的樣子收入眼中,他嘆口氣,扶額,兩難到似乎比夏侯靖還要不知所措。
看到兩個孩子如此的神情,夏侯泰方才的陰霾卻消失了,他搖搖頭,輕笑一聲,視線若有似無掠過了暗處的伊,不過卻沒喚他,反而假裝沒看到般與夏侯靖對了幾句話。
他沒多留他,像是替伊解圍一樣,早早就放了靖回去。
待靖離開,夏侯泰才將視線落在了正有些尷尬走出的夏侯伊身上,看到他,夏侯泰的神情仍是有些複雜的,尤其是面對那雙如此熟悉的金眸。
對上了夏侯泰的神情,夏侯伊是明白一些的,他究竟已經不再是過去那五六歲的孩子。於是主動避開了自己的眼睛,不願在觸動夏侯泰心中的那塊傷痛,然而卻沒有想到,便是在這一刻,夏侯泰竟探出手,輕輕拍了下夏侯伊的側肩。
“今日是你母妃的生辰,就是不知你母妃會不會見朕。”夏侯泰難得說出這樣的話,眼中透出了些落寞,他收回手看向不遠處“千樂宮”三個大字,眼中繚繞了複雜的情感,過去的美好,彷彿就在昨日,他動了動唇,也同時沁出了一縷苦澀。
這一時,夏侯伊有些怔住了,從小到大,在他眼裡看到的父皇,都是無比威嚴的,群臣沒有對他不敬畏的,百姓也都對他非常的愛戴。為了能讓朝堂大臣安心,父皇永遠都是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