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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包裹又向上背了一下,儘可能地調整了下呼吸。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一踏上東衛的土地後,拓跋睿的身體就感覺到有些許的不適,或許是因為水土不服,也或許是因為前陣子種下西陵蠱的時候傷口尚未癒合。他一直強忍著一股打心底泛起的不適感,直到進了京城,整張臉都已經變得蒼白。方才在入內的時候,還因為視線有些飄忽,導致跌倒了幾次。
於是乎,在東衛百姓的眼裡,這樣一個看起來面色蒼白,神情帶著一種不安、警戒以及悲哀的十四歲少年,穿著髒兮兮的衣裳獨自一人揹著包袱走在街上,完全看不出他要何去何從的樣子,怎麼都像是一個落魄的富家子。
當然,之所以說是富家子,還是因為拓跋睿那與生俱來的皇子氣息,哪怕是衣著不整,眉宇間也是帶有幾分英氣的。
周圍視線,不停的向著他投來,拓跋睿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打西陵來到東衛,路上用了整整半個月,這種眼神他看得已經很多了。
其實,說句老實話,他心裡是明白的。自己這一次從西陵出來,與其說是做細作,不若說是為了西陵王族不血刃兄弟,而選擇自我流放了,流放到這個一直被看做是敵的國家,接下來要去哪兒,他確實也不知道。
“王兄,他還好嗎……”拓跋睿喃喃自語,露出了一抹苦笑,抬頭看向前方東衛的皇城,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神情。
或許,在那高高的圍牆內,也同西陵一樣,充斥著黑暗,血腥。
不,不是或許,一定是如此的。
他不會去認為東衛的王朝比西陵好的到哪兒去,東衛的太子……也一定會和西陵的他們一樣,六親不認。
這就是法則不是嗎?父王,西陵從小灌輸在他腦海中的東西,所謂百姓……
拓跋睿斜眸看向那些時不時對他投來視線的人,若有似無地輕哼了一聲。
所謂百姓,也不過是給口飯,就隨時可以改主人的傢伙。雖然他著實不喜歡西陵蠱,可是在他看來,擁有西陵蠱的西陵,定是要比東衛這些散沙強的多。而那從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皇子,也一定只是個酒囊飯袋而已。他也在不少書上看到,這種紈絝子弟,也不會看中什麼所謂的百姓。
東衛,不過爾爾。
拓跋睿自己默默地念著,自己在心裡豎起了一堵看不見的牆。而後他再度抬步向前走,可是步子卻越來越不穩。
雖說他做細作只不過是個託詞,可是若才剛一入東衛,就死在這裡,那一定不會是什麼光彩的事,在怎麼說,也要活下去才好。
他走了幾步,來到了一家客棧,剛要開口詢問什麼,卻迎來了掌櫃不耐煩的一句話:“走走走,你這乞丐,我們這裡沒飯給你吃。”
睿略微愣了一下,失笑,剛要與這店家解釋,並拿出銀兩來給店家,可是一想,卻覺得這樣有所不妥。
首先,若是像他這樣一個並沒有什麼背景的人入了東衛京城,連落腳地方都沒有,冷不丁就能住得起客棧,總是會有被人盯上的可能。若是順水推舟,接著什麼法子能既找到住的地方,又能不引起別人的懷疑,這樣才能在東衛好好的活下去。
那這法子的前提,一定是順著別人的想法,當真將自己當做一個落魄公子,然後再找個藉口,在東衛找份差事,以擁有戶籍。
思及此,睿陷入了深思,指尖抹了下唇瓣在深思著。
得有一個契機融入這裡才好……
就在這時,突然自裡面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接下來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東西碎裂的聲音。
掌櫃的一聽,低咒了一聲,急忙趕回去檢視。也在同一瞬間,一個意識迅速在拓跋睿的腦海中形成,只見他動了動唇角,二話不說就跟著掌櫃跑上了客棧的二樓,果不其然見到兩邊客官好像打了起來,在這樣下去,說不定就要鬧出人命!
掌櫃的一下就嚇傻了,更別提是身邊的小二,眾人圍在一邊,哆哆嗦嗦的誰也不敢上前制止,只是偶爾可以聽到掌櫃的用蚊蠅般的聲音低喊著:“誰,誰去報官!!”
拓跋睿眯眼看了下眼前的局勢,實際上對於掌櫃的來說,最為可怕的不是少個打手,而是作為生意人,他不敢得罪任何一個有權有勢的貴公子。兩邊都穿得花裡胡哨,看起來都是橫行霸道的主兒,若是硬著拆開,強作和事老,可能會兩邊都得罪。所以光是靠蠻力,解決不了問題,最重要的,是要明白誰的路子對掌櫃的更有好處。
拓跋睿安靜下來,細細看向兩人衣著,突然一怔,唇角揚起了一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