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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東衛皇宮。
此時正值雪天,皇宮裡已經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對於這樣一眼望去皆是白的東衛,夏侯伊似乎已經習以為常,而且他是喜歡雪的,喜歡雪的白,喜歡它像母妃一樣的名字,喜歡它像自己一樣打骨子裡是渴望陽光,卻又懼怕著陽光。
不過,他的世界或許也正是如此,不需要任何人的介入,永遠這樣一片空白該有多好。
今日夏侯伊心情還是不錯的,因為今日是千雪的生辰,算一算母妃年紀已經不小,雖然不及過去的傾國傾城,但也有著屬於如今歲月的風華絕代窠。
總之一句話,今日他是有機會去探望母妃的。
夏侯伊唇角難得掛了一縷淡漠的弧度,正在東衛中的獨亭中描畫著所見的景色,一張白紙上不需過多點綴,雪色成為那唯一的色彩。像這樣來此處作畫,會使得心能夠稍稍平靜,雖然他依舊可以感受到周圍偶爾路過的宮人投來的畏懼的眼神,但是至少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畫上的時候,便不會太過在意了。而且偶爾他還會感激他們疏遠他,這樣也能讓他獨自一人,不受任何人的打擾。
可就在夏侯伊正要下最後一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多了些刻意壓低的腳步聲,夏侯伊瞬間警戒起來,在身後那人靠近的一霎那,突然間將毛筆反拿,一下就向利刃一樣對向那人後頸,可是在看到來人時,夏侯伊心頭一驚,又迅速將毛筆收回,然後有些歉意的望著前人。
只見那人一聲驚叫,捂著自己的臉,然後將手緩緩挪開,嘟著一張小嘴,白皙的小臉早已被甩開的墨跡染得全是斑點。
“我至於這麼嚇人嗎?每次都想要我的命。”來人聲音有些不悅,卻也沒有真的在責怪夏侯伊。
夏侯伊有些懊惱,長長舒口氣,掏出了懷中一塊絲絹交給眼前人,冷漠地低聲說道:“以後不要這麼站在本王身後,否則真的會傷到。”
夏侯伊說完,好像並不準備再多說什麼,轉回身繼續看這幅也被甩上了墨點的話,他眉心一緊,想著如何才能補救。
而那身後的人,一邊用夏侯伊遞來的絲絹擦著臉,一邊掛著如陽光般的笑容向他走來,愉悅地看著他放在桌上的畫。而她不是別人,正是大將軍慕閆杉的獨生女,慕雲若。
“三哥不擅長作畫。”一向以才女被京城人稱讚的小云若微微一笑,沒等夏侯伊反駁,探手拿過了毛筆,寥寥幾筆,竟然就將那墨點非常完美的裝飾,而且還使得這番話錦上添花了不少。這樣的畫才,讓夏侯伊有些意外,看著畫的眼神卻有些深。
他原本的畫,是一望無際的白,附著在皇宮冰冷的高牆上,有意境,卻沒有任何生氣。
而這小丫頭給自己填上了一筆之後,卻變得朝氣十足,如被一縷陽光環繞。
當雪遇上陽……
夏侯伊輕輕搖頭笑了下,“畫是美的,只可惜是矛盾的。”
雪遇陽則化。雪與溫暖的陽,永遠不會出現在同一片天空中。
然而這時的雲若,卻不大明白夏侯伊的話,只是又將臉擦了下,安靜的坐到一邊,“今日爹爹來宮裡,我便跟著來了,一來便是找三哥,可是三哥好像一直躲著我。”
雲若開口,清澈的雙眸毫不避諱的看著夏侯伊。
夏侯伊筆尖一頓,不置可否。
是了,在他的世界裡,這個叫慕雲若的小丫頭,是個另類。
自從上次在訓練場見過她之後,這個孩子似乎就特別的粘著自己,她就像是看不到其他人看他的眼光一樣,在她身邊大笑,大哭,在他看書的時候,就經常找個地方窩著睡覺,偶爾,也會纏著他教她些書上她不明白的事。
不過,她說得也確實沒錯,在之後,他確實也或多或少的避開了她。一方面是他並不想與這女孩有什麼牽連,再一方面,和他夏侯伊有所關聯,對她也並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會賠上性命。
常常舒了一口氣,夏侯伊將畫卷收起,拿上東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獨亭。
雲若愣了一下,雙腮氣得有些鼓起,一提裙襬,一溜煙的向著夏侯伊追去,匆匆一步橫過,抬手擋在了夏侯伊的前面,雙眸中透著倔強,明顯是不問出個理由,絕對不會罷休。
這麼難纏的丫頭,第一次遇到。
不對,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腦海中,忽而晃過了楓巧的身影,她也是不分青紅皂白在他身邊,自己承下被孤立的苦,從來都在他面前擺出一副憨笑。
對這樣的人,他好像最不知道如何應對,可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