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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伊有些訝異,身子忍不住一抖,但同時也因為那突如其來的靠近,令他心口的痛滿溢而出,他一步步靠近,雙手抓住了那欄杆,緩緩滑下,“母妃……你為何要將我生下……母妃……求求你帶我離開,母妃……或者,殺了我也可以……我不知道我什麼還要活著……”
最後的堅強崩潰,夏侯伊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眼淚不住的下流。
門內剛剛拿起狐裘的千雪手上突然一頓,藉著月光看到了狐裘上面尾部凌亂粗糙的針腳,一下便明白了發生了什麼窀。
金眸略微暗下,捏著狐裘的手也緩緩用力,她突然間來到門前,自縫隙中將手伸出,伸在夏侯伊的頭頂上方,只要一個用力,便能奪去他的性命,也可以結束他此刻的痛苦。
千雪緊咬牙,似是如夏侯伊一樣痛苦,手在上面用了好幾次力妲。
可是隨著千雪眼下漸漸落下了一滴溫熱的淚水,她終是閉上了眼睛,將手緩緩下移,然後用著很輕很輕的力道覆在了夏侯伊的頭上,輕輕拂過他的發。
夏侯伊微怔,而後哭的更加徹底,他僅僅抓著千雪的手,就像抓著他唯一生存的意義。
千雪靜靜感受著手心下的顫抖,以及那然在自己掌心的溼潤。究竟有多久了,多久沒有感受到這絲絲屬於人的溫度了。
良久,千雪終於長長吸口氣,道:“孩子,你記住。如今你承受這份痛,並非是誰惡毒,世上之人皆有惡毒之心。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弱小到連身邊的人也保護不了。”
“孩兒……記住了……”夏侯伊咬牙回答。
鐵門內的千雪,冰冷的臉上不經意淡出了一縷柔,而她此刻的神情,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輕輕動了右手,輕撫著這與自己同出一撤的孩子,每一聲哭泣,都會如針般刺入心底。
輕輕吸口氣,千雪上前伸出雙手,隔著那冰冷的門,終將夏侯伊擁入懷中。她抬頭看向一望無際的夜空,喃喃而語:“既然不能選擇死亡,就快些長大吧。然後變得強大,強大到沒有人再敢傷害你。”
金眸中耀動著一縷幽藍的光暈,半晌,在這冰冷的地方,安靜迴盪著一句話:“狐裘……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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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月華宮中。
夏侯泰來的時候,凝文已經睡去,他沒有讓其他人打攪她,而是徑自來看看睡在凝文身邊的宏嘉。
他沒有碰他,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偶爾露出笑容。
這時鄭喜悄然走近,有些感慨地說道:“皇上還真是喜歡四皇子呢。總是來看四皇子還有皇后娘娘。”
夏侯泰眸子輕動,卻並沒有馬上回答鄭喜的話。他提抱著宏嘉的凝文蓋上被子,又用指尖輕輕撫過宏嘉圓潤的臉頰和安寧的睡顏,若有似無地說著:“朕……只是讓自己,努力在接受,努力……去愛他們。”
他淡淡微笑,而後起身離開了房間,此夜便是沉默。
而他最後說的那句話,鄭喜只聽見很輕的一句,可也卻一下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在皇上心裡,終究放著的還是……
鄭喜忍不住心疼地嘆口氣,又看了看睡得正熟,偶爾也會動動極小的手的四皇子。
將來兩位皇子的命運將會如何……
或許,只有蒼天知曉了。
鄭喜不再作聲,也轉身離開了房間,想來,今夜皇上又會一夜無眠,或是獨自前往千樂宮,無聲無息地……站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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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後。
兩匹馬兒在訓練場上追擊而奔,前面的那匹棕馬極其騎著面露驚慌,不停抽著鞭子,追在他後面的一匹黑色的戰馬,上騎一名冷峻非凡、英氣十足的黑衣少年,他面色從容,還帶著一股壓迫著前方的凜然。
突然拉扯馬韁,致使戰馬從中斜長向上,瞬間的轉彎揚起了一陣沙霧,在空氣中肆意徘徊。冷峻少年突然大喝一聲便將馬急速踏停,馬兒嘶喊一聲高高揚了身子,然後重重踩在下面。
少年側眸間,唇角略微輕揚,露出一絲邪肆的笑。而後緩緩抽出腰間佩劍,一點點指向那正衝著自己奔來,連停都沒時間停的另一個人。
那人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不停的喊“籲”,奈何反而驚了身下馬兒,使得駿馬亂晃著身子,然後猛地停在了少年與黑馬跟前,並將那馬背上的人重重甩在地上。
那人翻滾兩圈,忽然身後一陣寒意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