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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清目秀,略微有些纖瘦,一席淡藍色的小衫,典雅溫婉。她有些俏皮,也不失安靜,雙眸清亮,倒映著夏侯伊的俊顏,只是此刻的神情,明顯是被夏侯伊方才的攻擊嚇傻了,紅潤的唇微啟,半天合不攏。
夏侯伊看得出這小女子並沒有什麼殺意,便收了短匕,向後站好,冷眼俯視著面前的她。
“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軍事重地。”夏侯伊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情感,可是視線卻落在被短匕劃傷的雪肌上,心中多少有些懊悔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的粗魯,便自懷中掏出一塊皇族禮節中必備的一塊絲絹,本是想直接交給眼前女子,在發現她此刻仍舊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和,不得已的,徑自上前半步,親手替她纏了傷口。
少女被他忽然的碰觸突然驚醒,抬眸時,怔怔望著夏侯伊,那份詫異,如同是從沒見過世間竟會有如此俊美之人的難以置信,同時也因為來自他指尖上的冰冷,感到有一瞬的心痛。
夏侯伊感受到少女的視線,並沒有看向她,而是在弄完傷口後,向後退了半步,繼續方才的話題,“你若不願開口,或許將你交給衙門更好。”
少女乾笑兩聲,咬咬唇,似乎不知如何解釋。
然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自不遠處傳來,“這丫頭,究竟去哪兒了!”
少女聽了這聲音,一下就驚住,夏侯伊也想回頭看看來者何人,卻在轉頭的一瞬被身後而來的一隻小手突然捂住了嘴,一個沒注意,竟就這樣被拉到了樹後。
待確定此處不會被人發現後,少女才回眸看向夏侯伊,小聲且艱難地說:“這位哥哥,我……我不是什麼壞人,我只是不想被爹爹抓回去做女紅。那東西很悶的!”少女擰了眉,著實一臉憋屈,然後眨了眨晶亮的眸,對夏侯伊一笑,“我只是來找些書看,哥哥應該是這裡的侍衛吧……我是……”少女想了想,將一塊玉佩放在夏侯伊手裡,湊近小聲道,“哥哥莫要喊叫,我就將手移開。”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夏侯伊,那副真的像盜匪一樣的神情反而讓夏侯伊哭笑不得,看樣子倒真不像是什麼危險的刺客,遂金眸微動,緩而悠然地點了下頭,倒是想看看這是哪家的千金來這裡“離家出走”,他低頭看了眼那玉,刻在其上的幾個小字讓他恍然,剛要再與這少女說上幾句,便聽身後腳步愈發近了,一聲溫怒的“是不是躲這裡了”,將那少女嚇得臉色慘白,暗自吐了下舌頭,咯咯一笑。
“我不要回去,爹爹抓不到我。”少女笑如暖陽,轉身將裙襬掖在束腰上,像個男孩子一樣,連玉佩也忘記要走的一溜煙兒就跑了。
身後那人急忙去追,卻不料一下就迎上了也在樹後的夏侯伊。
那人一驚,著實意外,一晃神,急忙彎身恭敬地行禮,“王爺!”
夏侯伊點頭,看向眼前人,又看看跑走的那小小的身影。負後的右手依舊攥著那玉佩,指腹輕磨,感受著那笑如晴日的小丫頭的名字。
“雲……慕雲若。”夏侯伊輕念出聲,忽然感覺那冒冒失失而且竟敢無禮親近他的樣子,是那樣的似曾相識,曾經在他身邊,似乎也有著這樣一個人,只可惜十二年過了,只記得每每想起那人,心都會有些發痛,可那人的相貌,卻以變得模糊。
夏侯伊收了視線,再度將視線放在了眼前人身上。此人一身英武,同樣褪去了十二年前的青蔥,換上了一副威武之將的氣勢,一身藏藍袍子,束口袖,外加利索地高束起的長髮……當然,還有那雖竟歲月洗禮,卻依舊俊朗如前的容顏。
慕閆杉,如今已經身為御前大將軍,也是他夏侯伊的第一位恩師。十二年前終於經過萬難,將那曾經逃婚的棘手的媳婦迎娶進門,郎才女貌,開枝散葉,成為東衛的一段佳話。雖然也聽說過隔了一年,他們慕家便多了一位千金,卻不料過了這麼多年,他才第一次見到。
但是想想那即便見到他和他的這雙眼眸,都毫不畏懼的樣子,倒是有她父親的風範。
想到此,夏侯伊的唇角略微多了笑。
聽到夏侯伊方才念出了自己家裡那個偷偷溜出來的丫頭的名字,慕閆杉一下便知道剛剛一定是王爺幫她開了溜,他搖搖頭,嘆聲氣,“女兒大了,開始不聽爹孃的了,讓她學點女紅,整天就知道往外跑,如今都跑來訓練場了,沒準明天還就跑去戰場了。”
慕閆杉越說眉頭越緊,當真是不敢想象接下來的畫面,反倒是夏侯伊淡淡一笑,安撫慕閆杉,“這倒也不一定,古來巾幗女子也有不少。說不定,多年之後,東衛的史冊上,真的會有一位叫‘慕雲若’的第一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