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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壇酒,巨大的缸在營前排成了長長的一列,封口都被掀開,以瓢盛裝而飲。
喝醉了的人,歪歪斜斜四個五個勾肩搭背而來,舀一瓢,漏半瓢,酒香放肆地四溢……
今夜函谷關內,滿是歡談暢飲之聲。火焰的燒灼,金紅交加的焰光,瀰漫在空氣中的濃濃酒香,都令這久經刀兵殺伐之事的關隘內頭一次展露處了令人歡騰的和煦和熱鬧。
馮白已經是喝得多了,舉著手中的碗,歪歪倒倒地走到蕭若面前,冷哼了一聲,指著她道:“你……你當初騙得我們很慘……”
蕭若正等著羅澤的彙報,還滴酒未沾,神色鎮定地看著他,微微笑道:“實在對不住。”
馮白腳步又踉蹌了一下,將碗遞到她面並:“真要道歉,就……別……別羅嗦,把這碗……喝下……喝下去。”
接過了碗,蕭若面上微有難色。
“怎麼……不……不肯喝?”馮白大著舌頭道:“不喝……不是兄弟!”
聽到他這句話,蕭若頓了頓,求助地在人群中尋找趙雲的聲影,卻見焰影跳躍,火光漫溢,酒香泛注,四處都不見他。
這一遲疑間,馮白又催促了幾聲,蕭若只得硬著頭皮,把酒碗放到嘴邊,抿了一下。
馮白麵上忽然露出一抹壞笑,蹲下身將碗往上一推……
蕭若沒有防備,酒忽然倒濯,大口大口灌入喉嚨,燒灼得喉嚨滿火辣辣地疼,一個不注意被酒嗆到,拿開碗劇烈地咳嗽開來……
遠遠的城樓上,看到這一幕,趙雲神色微微一變,以為是馮白趁機找她麻煩,顧不得自中蕭若的計以來對酒味的避忌,立刻走下了城樓。
看見一碗酒都灌了進去,馮白呵呵笑著,又斟滿了一晚。
蕭若面上泛紅,搖搖頭站起身來:“我真不行了……”
“再……再一碗……”馮白也跟著她站起身來:“你……你可知道,若不是你心腸壞,當初我差點就看上你了。”
說著,醉色更深,將酒碗推了過去:‘就憑這個,你也得再喝一碗。”
本來酒量並不差,只是方才那一晚烈性太大,加上一下子全部都灌進去,蕭若腦海裡已經模模糊糊如塞滿了漿糊,只覺得聽不清旁邊人說的話……默默地推開酒碗,往旁邊走了幾步。
馮白緊追不捨。
手剛遞過去,忽然被另外一隻手攔住住。
微有些迷茫之色地轉過頭,見趙雲站在他面前,一手將蕭若拉到身後,神色不悅地盯著他,輕聲呵斥:“馮白,夠了。”
雖然醉極了,馮白還是知道面前這個人的話不得不聽,只得面帶委屈之色地站了半晌,默默地端著酒去找旁人喝了。
趙雲轉身檢視蕭若的臉色,見她面色潮紅,眼睛裡滿是迷茫之色,久久地盯著營帳附近一個早已積塵的裝火油的攻城器械看。
只是片刻,又轉過頭來,微微笑著看他:“謝謝你。”
這句話說得極是清醒,似乎並沒醉,又見她神色鎮定,放緩了語調,淡淡地道:“羅澤呢?”
“方才還在……此刻不知。”趙雲一面觀察她的神色,一邊緩緩答。
“夏侯敦在這裡安插了軍隊,他以為我不知道。”蕭若冷冷一笑,道:“我叫你們喝酒,也想引蛇出洞,在等羅澤告訴我他的動向。”
聽到這句話,趙雲再信無疑……將這等機密之事宣之於口,她是醉了。
偏偏這種時候,還在極力地偽裝沒醉……
見她隨意撿起了地上的弓,神色鎮定地往前走,腳下歪歪斜斜,幾次差點跌倒尚不自知。
心中某處微微一軟,走過幾步,伸手牽過她的手,輕輕一帶,便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安心休息,我替你等羅澤。”
說著便往她的營帳走。
“你等羅澤?”蕭若明明眼底迷茫,神色卻還是一副淡定:“你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勿要再逞強。”他低低地回答,語調不經意間,含上了一絲安撫之意。
疑惑她醉成這般模樣了還要偽裝自保,略一想已明白了大概……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喃喃問出口:“何以活得這樣累?”
蕭若卻再沒有答話,手輕輕拉住他戰袍的一角,緩緩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察覺到背後貼上了柔軟的床墊,初時還不敢睡去,然而卻睜不開眼,隱隱察覺有些不妥,卻還是在一層被子蓋過來時縈繞了全身的無形的溫暖和安全感中,再也壓不住睡意……放心地讓自己睡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