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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飛別人鍋裡去呀!這年頭誰比誰傻呀。不說臺費倒好,原來沒臺費老林還給我開幾千塊錢工資,怎麼著也能旱澇保收,現在可倒好,一收臺費,整個工資都沒了,二十塊錢還不全歸我。煩哪!虧我現在是沒那份閒情了,要不,我也天天像你們一樣去掙二百塊錢去。唉,現在的客人也不像從前了,從前媽咪領班都能拿小費,現在我再一張口,他們不都得跑了。錢不好掙了,這客人都給他打折了他們還要折呢。”何薇有些牢騷。
“薇姐,怎麼著你也比我們強,怎麼著你那也叫人上人。我們想混都沒機會。小秦,是不是?”
白小秦低著頭在那聽著。聽到李雪梅問話,她一愣,然後隨口說道:“可不是,前幾天一朋友還幫我聯絡一個酒店讓我當領班呢。我去一看生意也不好,地角也不好,所以就沒幹。”
“你可別當領班,要不我的人都得讓你帶跑了。這年頭領班也不好乾,你和總經理沒關係,人家就會死卡你,照我看要泡個領班當,還不如先泡個總經理。”何薇不無挖苦地說道。
“經驗之談,經驗之談。”李雪梅伸出大拇指。
大堂拐角處的一座舊式大鐘,咚咚地敲響了十二下,李雪梅和白小秦搭伴乘出租離開了。
張小莉從二樓下來時還是滿嘴的酒氣,小雨不言語地提著她的揹包在後面跟著。小雨是河北滄州人,會點拳腳,因為打架誤傷了人,潛逃到了北京。先在一工地幹苦力,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林松平,就到這兒當保安了。他眉毛粗粗眼睛小小,外加金魚樣的腫眼泡,總是一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倦怠表情,臉上還終年生長著一些紅紅的青春疙瘩。除了唯一能給他回頭率的身高,他真的是那種粗人。他的後腦外有一個二厘米左右的白色痕跡,那裡沒有頭髮,據其講那是一條砍刀留下的。一條齜牙咧嘴的青龍正趴在他的手臂上,他渾身的肌肉塊似乎都在證明他是這裡的守護神。但看他的眼神,會有一種很冷的感覺,一種隨時都可能出現的警覺與不安深藏在裡面。
有一段時間他失魂落魄的,整天像霜打的茄子,服務員中風傳他愛上張小莉了,並且趁著情人節還送了九枝玫瑰花給張小莉,結果那天因為沒坐上臺,原本氣鼓鼓的張小莉除了把花送給了當天上班的小姐們每人一枝,當然她也回贈了兩句話作為情人節的禮物給小雨。頭一句是:“瞧你那熊樣!”第二句是:“也不搬塊豆餅照照。”
小雨倒沒搬塊豆餅照,而是經常地對著鏡子用手擠他那一臉疙瘩痘,結果他的臉上因此總是紅一塊紫一塊的。有事兒沒事他還衝著鏡子揪他偶爾露出的幾根少白頭,惹得大夥都說他現在有點荷爾蒙失調,內分泌重度紊亂。
“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沒事的時候,小雨也會拿起大廳的麥克風大吼幾聲趙傳的歌。何薇聽後衝張小莉一努嘴:“沒事兒把你胸脯在他面前遮遮,別總在這晃來晃去地眼氣人,你能幫人解決問題也行。看你把人都折騰成啥樣了?”
張小莉一挺脖:“靠!我幫他解決啥問題?生理問題?他能幫我解決錢的問題嗎?再說了,我盲流他流氓,這兩種人湊一起還能好?”
張小莉到吧檯把兩張揉得有些發皺的十元紅紙鈔扔到吧檯上。“臺——費。不——欠了。”
“瞧你喝得那熊樣!不過,你今天喝著了,提成正好夠你的臺費。”何薇把那錢重扔回去。張小莉一怔,清醒了不少,迅速地把那兩張十元的紙鈔握到手裡,好像怕被誰搶了去。小姐們根據自己客人的消費情況可以獲得一定百分比的提成。張小莉很少時候能拿到這提成,因為她經常猛勁灌啤酒,而一聽啤酒也就十幾塊錢,喝不了三五聽她就迷登了。
而提婭卻往往以喝不了啤酒為藉口,而將近千元的紅酒點上了桌。在這方面,何薇也不由得承認,美麗分檔決定了消費分檔。
何薇半是嗔怒半是愛憐地將吧檯裡的一塊消毒溼巾扔給她。“擦把臉,瞧你喝得臉跟猴兒屁股似的,還蒙古族呢,一點容量都沒有!當心回家路上讓警察查了。
張小莉嘿嘿笑著,往出走了。
“嗨,小雨,你跟她屁股後幹啥?”何薇叫住了小雨。
“我給她打個車,幫她記個車號,省得她出啥事。呵呵,沒別的。”張小莉想搶自己的揹包,但腿有點不受自己支配。小雨扶著她在那乾笑。
“小樣兒,當心她老公敲斷你腿!”何薇輕抿著嘴樂了。
張小莉有一個“伴兒”,但小姐們都習慣把自己的那個“伴兒”稱作“老公”。
松夢園的燈漸漸地暗淡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