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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武穆為王,而奪去秦會之的王爵。”
楊太尉一想,擊掌大讚:“好計!嶽武穆雖已被先帝平反,但當年的秦會之身後名卻是無恙,依舊封申王,諡忠獻。這崇嶽貶秦的大旗一立,主戰派人士必雲集在韓侂冑麾下。同叔有此良策獻上,不怕韓侂冑不引為知己!”
史彌遠笑道:“正是如此!”
楊太尉嘆道:“韓侂冑權勢滔天,便是楊後也不敢直攖其鋒。某苦思良久,也無甚辦法。可今日同叔卻如抽絲剝繭般,解剖了個乾淨。等繭剝完,某才發現,韓侂冑原來竟已是死路一條!”
“某等二人,今日於這石亭中答對,便如當年的隆中對一般,未出室而已定天下大勢。”
“某並無劉玄德之德,而同叔真有諸葛之智啊!”
史彌遠笑道:“豈止是我二人,這不是還有小神仙在嗎?”
小道士也笑道:“我對朝政之事一無所知,在此,不過是為二人添酒罷了。來,來,請勝飲!”
三人相視大笑,於是皆大醉。
晚上,醒了酒後的小道士坐在石亭中。
石桌上杯盤狼藉,可小道士無心整理。他心中,實是有很多的困惑,和有很多的不解。
自己找不到答案,小道士便將柳清妍給喚了出來。
將白日的一番對答細說了一遍後,小道士問:“清妍,你是無雙才女,熟知古今。你說,那韓侂冑算是好人還是壞人?”
柳清妍答道:“這天下事,豈能以黑白而概之?這身居高位者,豈能以好壞而論之?”
“譬如王介甫,主持熙寧變法,私德幾無虧。但他提出奸佞之論,大開黨爭,遺禍至今。其變法用意雖好,可到最後,卻貽害百姓極多。這樣的人,你能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從你所說的諸事來看,韓侂冑自然不算是好人。可要說他是壞人,卻也不見得有多壞。因為那些反對他的人,都說不出他有何大奸大惡之處,只說他重用親信,重用小人。可這世間阿諛奉承的人最多,他大權獨掌,自有無數的人費心心思地貼上去。把他拿下去,換了別的人上位,會更好嗎?真不見得,反倒還可能會更壞。”
小道士嘆道:“這麼說,我參與進這件事裡,便是錯了?”
柳清妍想了一下,說:“從前我讀史書,發現歷朝歷代官場中,少有談論對錯,大多隻講敵我。韓侂冑他既然不是好人,又三番五次加害於你,你便是對付他,誰又能說你錯?”
小道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是覺得,那史彌遠明明不看好北伐,明明覺得北伐會害我大宋,卻還要獻策推動此事。藉此騙取韓侂冑的信任後,卻是要伺機置他於死地!這種行為,我,我覺得,實在是小人!”
柳清妍嘆道:“官場上是世間名利最重的地方,自然便是世間最黑暗的地方。說起來,這種行為算得了什麼?為了置政敵於死地,便是將一場大勝,生生變成一場大敗,那也屬尋常。古往今來,那樣的事何曾少過?”
“哎,原本我讀史書,對這樣的事總是覺得不可思議。為了清除異己,置國置民於不顧,這是得多愚蠢,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這兩年隱在暗中,見識的事多了。這才明白,這世上最毒的,莫過於人心!”
小道士呆呆地發了會呆,舉起桌上的酒壺,就往嘴中倒去,酒壺卻已空。他長嘆一聲,擲壺於地。
柳清妍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後,終說道:“張天一,我一直想跟你說,你天性純良,性子淡泊,不爭名利,不交權貴,你實實在在不適合呆在官場中。所以,我勸你遠離官場這個大漩渦,而切不可被這漩渦給吞下去,不然以你的心性,你必死無疑!”
小道士嘆道:“我也不想。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柳清妍點頭:“我知道,既然有人用權勢來對付你,既然你已入了官家和聖人的法眼,你想完全抽身離去,那已是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什麼事,你務得儘量置身於事外,萬不可輕意涉入其中,不然,遲早會擺脫不得。”
小道士猶豫道:“可我想為天下百姓謀些福祉。”
柳清妍搖頭:“官場中事,向來牽一髮而動全身,最是複雜。以王介甫之能,尚且好心辦了壞事。你心性本就不適合,對官場又是一無所知,你縱是好心,十有**,結得也會是惡果。如此一來,還不如不管。”
小道士沉默了一下,嘆道:“只能如此嗎?”
柳清妍正色答道:“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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