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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樹此大敵?這官場中人做事,若沒有十足的利益,誰肯如此?直到守真師弟找到我,說起了三牛村的事,貧道才明白過來,這事十有**,就是那神秘勢力出得手。原因無它,報復而已。”
小道士默然,回想起當日守真子曾說過:
這世上真正做大事,並且掌握了大力量的那些人,他們做事根本就不需要證據!把所有懷疑的物件全部抹殺,真兇自然難逃一死!
陰極珠的事,是何等重大?以佈局之人的驚才絕豔,以神秘幫會的強大莫測,別說是你,所有參與進三牛村這件事的人,只怕,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當時他還覺得,守真子實在是危言聳聽,可現在看來,的確是自己“太過於年輕,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小道士問:“守真師兄現在何在?”
悟真子沉默,那張白眉白鬚、慈祥和藹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無盡的憤恨和無窮的傷痛。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貧道就私下求見李大人。可李大人做事滴水不漏,裝出對那事絲毫不知的樣子。直到將我九宵宮逼得走投無力,只想拼死一博時,他才開了口。”
“他說,興元府那近聞有惡鬼橫行,襲殺鄉民,惹得天怒人怨。既然我神宵派是道教大派,所學雷法誅邪除魔,無所不能。那就還請急萬民之急,速速派人前往興元府,除掉此禍患,還鄉民一個安寧。到時自然將功贖過,全觀上上下下,平安無事。”
“說完,李大人就點了七人。正是當日前往三牛村的那些人,一個不少,全在裡面。”
“到這個時候,貧道哪還不明白這李大人的目的。”
“這分明就是一個賭局,以我九宵觀的安危為籌碼,逼我師弟不得不去興元府。興元府那邊,神秘幫會必然有設下致命陷阱。如若我師弟等人能從陷阱中逃脫,此事或可了結;如若不能,自然死無葬身之地!”
“明白此節後,貧道力勸我師弟不要去,大不了,這九宵宮的基業我神宵派不要了。那陰極珠的事事關重大,這一去必死無疑。可師弟他想了一宿,第二日卻說,他定要前去。”
“貧道苦苦阻止,可師弟不聽。他說,既然這神秘幫會已經找上門來,逃,是逃不掉的。就算這次賠上九宵宮,但對方一計不成,必然會再生二計。如此,還不如一次性做個了斷。”
“九宵宮是先師傳下來的基業,貧道忝為方丈,自然不甘心讓這基業落入他人之手。萬般無奈之下,貧道只能,只能應允!”
說到這,悟真子大哭:“這些年來,貧道一心修道,對俗事極少操心,全是師弟他在操勞。師弟為我神宵派忙碌了一生,到老了,竟還要,還要去慷慨付死。貧道愧對師弟啊!”
說著悟真子捶胸痛哭,這白眉白鬚的老道人,這一刻竟哭得似個小孩似的,惹得許若雪眼裡的淚,也簌簌掉下。
待他悲痛稍解後,小道士問:“這麼說來,守真師兄,天一子、守一子他們都去了。”
悟真子搖了搖頭:“守一子沒去。她俗家姓張,張家是巴州書香世家,朝中也有數人為官。我師妹在得知此變故後,連夜派人前往巴州。所以後來出發時,守一子便回了巴州。其他六人,卻沒這等家世,自然沒這個好運。”
女道士沒去,那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悟真師兄,他們去了多久?”
“六天前出發,現在想來已在半路上。”
小道士點頭,沉默不語。
悟真子一愣,兩道白眉漸漸皺起:“天一子,你這是何意?此等大禍,常人避之唯恐不及,難道你還想一頭扎進去?”
小道士默然。
悟真子大怒:“糊塗!糊塗至極!想我我師弟一向古板,極少夸人,唯獨對你卻是讚不絕口。說你是當年‘天下第一捉鬼高手’天雲真人的唯一真傳弟子,你天資過人,以後必然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可是個死亡陷阱啊,你現在可以離開,為何還要一腳踏進去?留著這有用之身,以後再報仇不好嗎?”
小道士不想與他爭辯,點頭後便告辭。
悟真子知他沒聽進去,臨別前還拉著他的手苦勸,小道士只是點頭,卻不應聲。
小道士翻身上馬,卻還沒揚鞭,就覺後背一麻,身子不由一軟,正倒在一個溫軟的懷裡。
許若雪扶他坐好,一揮馬鞭,策馬離去,連夜離開了利州。
月上中天,小道士終於恢復了幾分力氣,他用力一掙扎,許若雪勒住馬。
小道士盛怒,回頭怒視著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