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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逢年過節,能讓她帶上四樣六樣的禮品,挺直了腰板風風光光回孃家?還是有病有災的時候,能讓她踏踏實實躺在炕上,被人端湯送藥地疼著伺候著?
物質上和精神上都滿足不了她,還拿什麼善待?光憑几句不痛不癢的好話嗎?如果說好話管用,胡大叔就不怕沒有姑娘願意嫁過來,也沒必要跟老牛叔提親了吧?”
胡亮被她一連串的問題砸懵了,愣愣地答不上話。
想到自己要是真的嫁過來,該多憋屈多悽慘,阿福頓時悲從中來。不需醞釀,眼淚便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
多壽則憤然地捏緊了拳頭,別家姑娘不肯嫁,阿福就得嫁?老牛家姑娘缺胳膊少腿兒了,還是口歪眼斜了?憑什麼被老胡家低看一眼?
待要替妹妹抱幾句不平,又意識到自己沒有說話的資格。阿福被當成替死鬼,歸根結底都是他惹出來的禍。只好鬆開拳頭,頹然地垂下頭去。
劉鵬達也暗暗地叫了一聲好,這就是先生所說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吧?原來在這樣的場合,也能用上這麼深奧的東西,長見識了!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從西屋傳來,胡亮才如夢初醒,兩眼悲愴地看向老牛叔,“牛老哥,我也知道這門親是我們家高攀了,你要不樂意就直說吧,我胡亮也不是那不通情達理的人……”
“胡大兄弟,孩子胡言亂語,你可不能往心裡去啊。我要是不樂意,能帶著阿福過來嗎?”老牛叔安撫了他幾句,又轉頭去呵斥葉知秋,“成家侄女兒,我知道你跟阿福處得好,你要跟來看看,我也沒攔著。可你不能胡說八道,壞了我們兩家的情分。
胡大兄弟為了救多壽,賠上了一條腿,這可是雙份兒的恩德啊。別說嫁個閨女過來,就是讓我們全家給他當牛做馬,都是應當應分的。”
葉知秋笑了一笑,“老牛叔,我不是在挑撥你們的關係,恰恰相反,我是在幫你們維繫這來之不易的情分。
胡大叔救了多壽,本來應該是人人稱頌的善舉。如果你把阿福嫁過來,肯定會有人覺得胡大叔仗著恩情逼你嫁女兒。
恐怕這事傳開之後,再有人落水也不敢隨便讓人救了。尤其是那些女兒未嫁的,一定要先問問那救人的家裡是什麼情況。
覺得合適攀親,讓救一救也無妨;如果不合適做親家,還是淹死算了,免得回去這個哭那個要上吊,鬧得家宅不得安寧。
這個風俗一開,胡大叔就成了好人變惡人的典型例子。但凡有人落水,你們兩家的事都要被拿出來說一說。到那個時候,就算胡大叔不埋怨你,你也要埋怨自己吧?你埋怨自己,胡大叔心裡也不會舒坦吧?那你們還怎麼來往?你這是報恩呢還是報仇呢?”
多壽聽她說得有趣,想笑又不敢笑,直憋得臉紅脖子粗。劉鵬達也忍不住彎了嘴角,又怕被人看見,趕忙以拳拄口,輕咳一聲掩飾不過。阿福低垂著頭,肩頭微微聳動,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老牛叔被葉知秋繞進去了,不自覺地進入了角色,急急地跟胡亮解釋,“大兄弟,我可沒有讓人戳你脊樑骨的意思。我是覺得你這個人心善,實在,誠心誠意想跟你親近。做了兒女親家,走動起來也方便,還能相互照應照應。”
胡亮先是被狠狠踩了一腳,又被高高地捧了起來,心裡已經亂七八糟了,聽老牛叔誇他“心善”更是羞愧難當,“老哥,你快別說了,這門親事就當我沒提過吧。”
“那不行。”老牛叔板起臉來,“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說我老牛忘恩負義,狗東西沒良心啊?那我以後在十里八村咋做人呢?”
“是啊,胡大叔,你就讓我嫁過來孝敬你吧。”阿福抽抽噎噎地道,“要不我爹孃和我哥他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葉知秋見胡亮表情掙扎,眼中卻閃動著算計的精光,就知道不能再給這個人開口的機會了。雖然被她成功擾亂了心緒,可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考慮衡量,他一定會順水推舟。畢竟跟面子比起來,傳宗接代更為重要。
於是果斷插話,“其實我不同意阿福嫁過來,還有一個原因。”
說著邁步上前,將一錠五兩的銀子放在炕上。
看見整錠的銀子,胡亮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一下。貪戀一閃而過,又被驚疑和警惕所取代。眼神明明暗暗地打量著葉知秋,揣測著她拿銀子出來的用意。
商量的時候沒有這個戲碼,老牛叔也有些困惑,“成家侄女兒,你這是幹啥?”
葉知秋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不點破,微笑地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