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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的時候應該是個容貌不錯的女子。單看容貌,跟虎頭卻是沒有多少相似之處。
然成老爹一眼就認出她來了,“虎頭他娘!”
婦人也認出了成老爹,緊走幾步來到近前,叫了一聲“爹”,眼睛裡便泛起淚光。
“虎頭他娘。”成老爹也紅了眼圈,顫顫地站了起來,“真是虎頭他娘……我還以為我到死那天,再也見不著你了呢。”
“爹,巧姑對不住您吶。”婦人聲淚俱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成老爹想扶又不好扶,手足無措地道:“虎頭他娘,你這是幹啥?快起來。”
燕娘很有眼色地上前,把她拉了起來,“成大伯,這位嫂子,外頭曬得慌,有話兒進屋說吧。”
葉知秋和楊老漢攙著長老爹。燕娘挽著巧姑,一起進了堂屋。沒人招呼那男人,他也不在意,亦步亦趨地跟進門。在門邊找了個位子自顧自地坐了。
燕娘喊妞妞端來糖水,他不客氣地拿了一碗,吱溜吱溜,大口地喝了起來。
成老爹和巧姑都沒有喝水的心情,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話,“虎頭他娘,這些年你過得好不?”
“我過得挺好的,爹。”巧姑嘴裡如是說著,神情之中卻有了幾許悽苦之色。
她是孤兒。從小沒了爹孃,寄住在叔嬸家裡。叔嬸對她不算好,也不算壞,只是家裡太窮,孩子又多。吃的穿的都顧不上她。原以為成了親日子能好過一些,誰知道剛嫁到成家沒多久,男人就死在戰場上了。
家裡公公病,兒子小,家裡地裡全靠她一個人操持。地保王老刁看她有幾分顏色,經常尋了機會威逼利誘地調~戲她。她怕別人說她不守婦道,從來不敢說出去。
在她最苦最難的時候。經常來村裡賣東西的貨郎給了她不少關照,買個針頭線腦的,都不收她的錢。有時候還給她捎些米麵來,改善伙食。
起初只是感激,慢慢的成了依賴和希望。有一天那貨郎提出來要帶她走,她放不下孩子。沒有同意。可日子越過越難,王老刁對她的欺辱也變本加厲,有一些險些被他拉進樹林糟蹋了。
她實在熬不住了,只能忍痛扔下兒子,和那貨郎私奔了。
他們怕成老爹報官。不敢留在清陽府。因那貨郎有親戚住在南方,他們便搭上一輛倒茶的馬車南下了。誰知到了南方,貨郎的親戚早就搬走了。
貨郎連著急帶上火,加上水土不服,一病不起,就那樣去了。她沒了依靠,更沒臉回清陽府,本想一死了之,卻在那當口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狠了幾次心,終究還是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把自己和貨郎的東西全部變賣,買了一口薄棺,把他葬了,用剩下的錢賃了一間屋子,靠給人做些漿補的粗活兒勉強度日。後來得了一個女孩兒,因為先天不足,生下沒幾天就去地下找她短命的爹了。
孤苦伶仃地熬了兩年,經人介紹,給人做了填房,也就是她現在的丈夫。姓林,大名叫老實,靠榨油為生。賣油的時候總給人缺斤少兩,得了一個外號叫“林短斤”。
巧姑聽林短斤咳嗽了兩聲,趕忙指著他給成老爹介紹,“爹,那是……我家……孩兒他爹……”
她不太好意思,把話說得吞吞吐吐的。
林短斤很麻利地站了起來,不管老的少的,做了一個羅圈揖,笑道:“我叫林老實,都是親戚,你們叫我老實就好。”
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口音,綿綿軟軟的,聽著有那麼幾分娘氣兒。
妞妞送完了水就沒走,倚著門框站在門邊兒。聽林短斤這麼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臉皮真厚,誰跟他是親戚啊?”
“妞妞。”燕娘板起臉來呵斥她,“這兒沒你說話的地兒,去看看飯好了沒,好了就裝一些給你爹送去。”
妞妞“嘁”了一聲,扭頭走了。
被人說臉皮厚,林短斤卻不羞不臊也不惱,滿臉堆笑地誇讚,“這妞娃子生得真是水靈!”
葉知秋見這人言談舉止之中都帶著精明和市儈,心下不喜,插話道:“爺爺,你們先聊著,我回家看看。”
巧姑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沒得空問。聽她管成老爹叫爺爺,便知道她是誰了,趕忙起身來拉她的手,“你就是秋丫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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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林短斤的算盤
按虎頭的年紀推算,巧姑今年也就三十歲出頭,可看她眼角皺紋堆疊,倒像是有四十歲了。{}衣著打扮也很寒酸,可想而知,這些年定然吃了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