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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龔陽脫不開身,多壽替代他成了御用車伕。有事的時候出車,沒事的時候幫老牛叔和多祿巡邏,工錢也是每天一百文。
驢車在山坳裡曲曲折折地走著。很有些顛簸。葉知秋打量著左右的地形,心裡盤算修一條路要花多少錢。
阿福見她神思不屬,只當她在為工錢的事情苦惱。也跟著犯起愁來,“知秋姐姐,你要到哪兒籌錢去啊?”
葉知秋回神一笑,“去鹹喜酒樓。”
她的存款已經告罄,放在成老爹那兒的二十兩也拿來用了。剛過完年,上個月酒樓的生意不是很紅火,菜譜的分紅沒多少。這月才過了一半,還不到結算的時候。
家裡除去生活費,只剩下官府補發的八兩銀子。那是成老爹兒子用命換來的錢,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動的。
想起那成老爹。她心裡泛起層層酸澀。
得知她跟官府登入了百十多畝荒田,老爺子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厥過去了。又是掐人中又是順氣。半天才搶救過來。自那之後,再也沒有跟她說過話。
她回去拿那二十兩銀子的時候,他也只將裝錢的匣子拿出來放在炕上,沉著臉一聲不吭,看樣子是打算跟她冷戰到底了。
阿福對她的情況再瞭解不過,嘆了口氣,“也只能去找婁掌櫃了。”
葉知秋被她老氣橫秋的樣子逗笑了,“我怎麼感覺你不怎麼待見婁掌櫃呢?”
“誰讓他是個奸商來著?”阿福嫌惡地皺起鼻子。
葉知秋微微正了神色,“阿福,你記住,想要做一個合格的商人,必須‘奸’。奸’不等於‘惡’,但是跟‘惡’只有一線之隔。
怎麼把握這個度,做到‘奸而不惡’,是門學問。這一點婁掌櫃做得就很出色,你應該向他學習。”
阿福怔了怔,一本正經地點頭,“我明白了,知秋姐姐。”
“明白就好。”葉知秋知道她靈透,不需要提點太多。說多了反而會禁錮她的思維,不如讓她自己去琢磨去體會。
多壽聽她們說得高深,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以前聽阿福嚷嚷著跟葉知秋學做生意,他頗不以為然。只當是小姑娘心血來潮,隨便玩玩掙幾個零花錢,等新鮮勁兒過了也就完事了。
可這幾天前前後後地跟著她們,聽她們說話,看她們辦事,都跟村裡其他人大不一樣。他隱隱覺得,葉知秋和他的小妹妹將來都會成為很厲害的人。
至於厲害在哪裡,他說不上來,就是一種直覺。
婁掌櫃看到葉知秋很意外,面上也很欣喜,“哎呀,葉姑娘,好久不見了。今天是什麼風,把你這位稀客給刮來了?”
阿福有心跟他套套近乎,便笑嘻嘻地接過話茬,“婁掌櫃還真是貴人記性差,知秋姐姐初五那天不是還來了一趟嗎?”
“不是我記性差。”婁掌櫃半是玩笑半認真地道,“實在是因為葉姑娘不來送菜,我這兒一下冷清了許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婁掌櫃,最近酒樓生意還好吧?”葉知秋介面問了一句。
“托葉姑娘的福,還過得去。雖不如年前上座,可也能勉強度日。”
葉知秋聽他隱晦地哭窮,就知道他已經猜到自己的來意了。也不拐彎抹角,語帶調侃地笑道:“婁掌櫃,我今天是來跟你這位金主討飯的。”
“葉姑娘真會說笑。”婁掌櫃手捻鬍鬚,不動聲色地笑著,“你現今可是擁有百畝田產的大戶,何至於到婁某這一畝三分地討飯?”
葉知秋不置可否,將目光轉向阿福。“你認為婁掌櫃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福認真地想了一瞬,便有了結論,“他等咱們開條件呢。”
“那你說說看,給他開什麼條件好呢?”葉知秋旁若無人,繼續引導。
阿福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咱手裡就兩樣兒東西招他稀罕,一個是菜,一個菜譜。菜還沒種出來呢,他見不著兔子哪兒捨得撒鷹啊?那就只能是菜譜了。”
葉知秋不作評論。微笑地看向婁掌櫃,“婁掌櫃意下如何?”
被她當面拿來當教材,婁掌櫃也渾不在意,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地道:“那就要看菜譜的分量和價錢了。”
“五道秘製菜譜,還是老規矩。一成分利,不過這一次我要先預支兩百兩。”
婁掌櫃神色一動,“不知道葉姑娘所說的‘秘製’是指……”
“整個華楚國只有我一個人會做。別人無法模仿。”葉知秋語調淡淡,話卻說得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