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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女號最偏遠的一間牢房。明明是午後陽光最好的時候,視窗卻黑幽幽的,透不出一絲光線。只有掛在拐角牆壁上的一盞油燈,在牢門外打出一個昏黃模糊的光圈。
牢房只有三米見方,石牆,木柵。右後牆角處擺了一個馬桶,散發著濃郁的騷臭之氣。地上的稻草不知道多久沒有換過了,早已失去了保暖隔潮的功能。
葉知秋背靠牢門,靜靜地站著。歷經一個多時辰的牢獄生涯,她的心緒已經平和下來,頭腦也恢復了冷靜。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到縣衙來辦理居留文書的時候,並沒有在王老刁跟前露出絲毫破綻。她得罪王老刁是近半個月的事,這麼短的時間,不足以往返她的“原籍”進行核對調查。
也就是說。謊報籍貫的罪名十有八、九是胡亂安放的,他們並沒有真憑實據。只要有一個分量足夠的證人,她就可以無罪釋放。
就是不知道阿福有沒有讀懂她的唇語,能不能見到那個人?王府門禁森嚴,阿福沒有銀子打點,想要見他一面恐怕難於上青天吧?
想到這裡。她唇邊泛起一抹苦笑。曾經那樣絕然地想要跟他劃清界限,可在情急之時,居然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因為權勢拒絕了人家的感情,轉眼又想利用人家的權勢化解危難。這樣看來,她還真是一個虛偽又自私的女人。
可是在這樣一個等階分明、弱肉強食的世界,她有什麼可清高的?只有保住性命,保住那有限的自由,才有資格談其他的事情,不是嗎?
時間在自我解嘲與自我開解中緩緩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打破了牢房的寂靜。
葉知秋心神微凜,轉過身來,循聲觀望。腳步聲越來越近,拐角處多了一團光亮,漸漸放大。很快便現出一個人影來。
是一個獄卒打扮的婆子,左手提著燈籠,右手拎著食盒。不緊不慢地來到近前,舉起燈籠照了照她臉,才粗聲粗氣地道:“吃飯了。”
進來的時候,葉知秋特地留意了一下,前面有幾個牢房是住著人的。在這昏暗少光的地方,她無法眼觀六路,一直耳聽八方,並沒有聽見往別的牢房送飯的聲音。
心中警覺,面上卻是分毫不顯,微笑地問:“這位大嬸,牢房裡也是一天吃兩頓飯嗎?”
婆子開啟食盒的手幾不可見地滯了滯,而後“啊”了一聲。
葉知秋看向食盒,見裡面放著一盤嗆炒白菜,一盤大蔥炒雞蛋,外加兩個白麵饅頭,又笑著說了一句,“這牢飯還挺豐盛的。”
婆子用眼角飛快地捎了她一下,又低頭往外拿東西,“今天是縣尊三千金的生辰,大人高興,特地吩咐給牢房改善伙食。算你走運,剛來就碰上這樣的好事!”
將三個盤子擺在牢門外,又放上一雙筷子,直起身來幽幽地看她一眼,“吃吧。”
葉知秋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存心試探,笑著稱讚道:“還要看著犯人吃飯,大嬸真是辛苦。”
“這牢房陰森森的,我可不想來回跑。”婆子哼了一聲,又催促道,“你趕快吃,吃完我好收拾傢什。”
聽了這掩飾意味十足的話,葉知秋已經可以斷定,這飯菜百分之百有問題。待要推說不餓,又怕把她惹急了,使出什麼強硬的招數來。距離這麼近,無法瞞過她的耳目,將飯菜倒掉。都是女的,也不能借口方便把人支開。
該怎麼辦才好?
大腦飛速地轉動著,左手已經抓起了一個饅頭。藉著往嘴邊送的機會,細細聞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味。看來饅頭是安全的,問題出在那兩盤菜上。
她咬了一口饅頭,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蛋,裝作陶醉地聞了聞,“真香。”
味道濃烈的胡麻油,麻中帶苦,夾雜一絲嗆鼻的異香。如果她沒有判斷錯,這應該是比較劣質的迷藥。
是迷藥就好辦了!
她將雞蛋送進嘴裡,大嚼特嚼,卻沒有嚥下去。又夾了一筷子白菜聞了聞,同樣是下了迷藥的。她裝作餓壞的樣子,一氣吃了七八口菜。而後猛然停下,將嘴裡的飯菜噴將出來,捂頭瞪眼,很是做足了一番戲,才一頭栽倒在地。
婆子看了看骨碌碌滾出老遠的饅頭,又看了看她,“這是下了多少藥啊,這麼快就把人放倒了?別鬧出人命來才好。”
一邊嘀咕一邊伸手探向她的口鼻,感覺還有氣息,才鬆了一口氣。將落在地上的筷子抄起來,連同盤子一併裝進食盒。
葉知秋聽見她腳步聲遠去,急忙將嘴裡的食物殘渣吐乾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