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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和某些門第高貴的府裡有很多具有隱含意義的用語,比如“看茶”,去別人家做客的時候,主人第一次說看茶是客氣,第二次說就是話不投機,打算送客了。
再比如看座。
梁太后此時給他們看座並非優待,而是變相敲打,讓他們記著自己是來旁聽的。
鳳康沒打算真的旁聽,而且葉知秋站著,不願獨坐,便裝作沒聽懂,“謝皇祖母恩典,孫兒站著受教便好。”
鳳況現在坐什麼都如坐針氈,也拒絕了她的“好意”,“孫兒也不坐了”
梁太后目光凌厲地掃過這兩個不識好歹的人,對讓皇家男兒變得這般沒出息的女人愈發惱恨了。當然,這個女人包含的僅僅是葉知秋。
宣寶錦是她一手帶大的,她自覺方方面面都教得很好。縱然宣寶錦嫁了兩次,她也不覺得是宣寶錦的過失。當初若不是她極力攔著,宣寶錦早就一死以證忠貞了。
在這件事上也一樣,她不認為也不會承認宣寶錦有錯,因為宣寶錦有錯,就等於是她沒有教育好。
所以她把全部的罪責都歸到了葉知秋的頭上。
在她看來,這農家女是個掃把星,還沒進京,就攪得皇家家宅不寧了。
先有鳳康不顧皇家臉面,跑去搶親;又有鳳帝放下國事,親去清陽府提親;梁國舅的案子,宣寶錦幾次三番被欺辱,以及前不久的出題風波,哪一件沒有這農家女從中作怪?
她活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不安分的女子。這一次若不好好教訓,下一次不定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呢。
打定了主意,便不客氣地開了口,“說,是不是你唆使莎娜對錦兒動手的?”
“不是。”葉知秋答得相當乾脆,心道這太后是不是老糊塗了,別說不是她唆使的,就算是,無憑無據的,除非她腦子生鏽了才會承認。
自打進了大殿,鳳況就一直忙裡偷閒,跟宣寶錦眉來眼去。聽葉知秋否認,忽地轉過頭來,“不是你還有誰?我早知道你看錦兒不順眼,可也沒想到你心腸歹毒到這個地步……”
“十一,你住口。”出聲喝止的是芸妃,“事情還沒有問清楚,大呼小叫的像什麼話?
雪親王妃是你的長嫂,你怎能口無遮攔,沒大沒小?再說,凡事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做主,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你要麼老實聽著,要麼就出去。”
“可是錦兒她……”
“她那有太醫呢,你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芸妃利落地截斷了他的話茬,又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將他的嘴結結實實地堵住了,同時也堵住了寧妃和鳳康的嘴。
鳳況心裡不服氣,可也不好跟自己的母妃爭論。只在心裡嘀咕,母妃實在太偏心。
梁太后很喜歡芸妃的做法,難得慷慨地投給她一個讚許的目光,隨即又神色冷厲地看向葉知秋,“你最好跟哀家說實話,否則等哀家查出來,你再想說實話就晚了。”
當她是三歲的孩子不經嚇唬嗎?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怎麼找證據?難不成要給莎娜用刑,屈打成招,弄份供詞出來?
葉知秋暗暗冷笑,面上卻恭敬如常,“太后娘娘,莎娜和定親王妃產生摩擦的時候,孫媳婦正和七公主在御花園的觀風臺上看燈賞景。
孫媳婦斗膽問一句,太后娘娘為什麼會以為是我唆使的呢?”
梁太后感覺她這是狡辯,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你不在場就清白了嗎?莎娜住在雪親王府,與你朝夕相處,耳濡目染就夠了。”
莎娜嘴唇一動,正要據理力爭,就被葉知秋悄悄地拉住了,只好將衝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葉知秋也不爭辯,“孫媳婦再斗膽問一句,太后娘娘為什麼以為我會針對定親王妃呢?”
梁太后從宣寶錦的言行之中得到暗示,認定葉知秋是因為鳳康曾與宣寶錦有過婚約,出於嫉妒,才處處與宣寶錦過不去。然這個理由有礙倫常,很可能損害到宣寶錦的清譽,她自是不會宣之於口的。
只拿了太后和長輩的威風出來彈壓,“哀家問你話,你不老老實實地回答也就算了,反倒審問起哀家來了。這就是你的教養?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若換成滿腦子仁義禮孝三從四德的女子,早就跪地求饒了。可惜葉知秋不是那種女子,不會因為一個孝名就認下莫須有的罪名。況且她“孝順”了人家也不會領情,何苦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臀部?
是以穩穩地站在那裡,聲音也一如既往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