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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處理好善後事宜,便得到葉知秋失蹤的訊息。他立刻將那邊的事情交給沈長浩,自己帶上侍衛查詢她的下落。循著蛛絲馬跡,找到聞香館,便有了先前那一幕。
“連一個活口都沒有,豈不是很難查出到底是誰派刺客刺殺父皇的了?”葉知秋蹙了眉頭問道。
鳳康搖了搖頭。“未必,死人也是能開口說話的。只要仔細去查,總能查出些什麼的,何況……”
葉知秋見他欲言又止,若有所思的樣子,便猜到了幾分,“你懷疑父皇已經知道元兇是誰了?”
鳳康看了她一眼,“我懷疑父皇此次出宮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先前太過忙亂,他沒有閒暇去琢磨。現在回頭仔細想一想,所有的事情透著古怪。
鳳帝雖然經常偷溜出宮。可從來不在宮外過夜。當然,去清陽府那一次例外。且鳳帝的酒量極好,很少有喝醉的時候。昨天不止出宮來見湯老頭,更喝得酩酊大醉,留宿在了王府。
華楚國春夏兩季的早朝時間為卯時三刻,一般到卯時便會開啟宮門。秋冬兩季的早朝時間為辰時整,卯時三刻開宮門。王府距離皇宮只有兩刻鐘的距離,時間充裕得很,沒有必要剛過五更就急著趕回去。
最可疑的是。當時他曾派出王府的侍衛先行一步探查清路,卻被侍衛統領客氣地擋了回來,說是大內侍衛已經探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將這些事情結合起來分析一下。便不難得出答案。
很有可能是鳳帝得到訊息,認定有人要對他不利,是以借出宮會友的機會,以自己作誘餌。打算放長線釣大魚。
至於後來那些變故,是他估錯了情況,還是故意促成。就不得而知了。
葉知秋也覺得事情不可能那般巧合,即便不是鳳帝主導一切,裡面也必定有他推波助瀾之功。不管怎麼樣,總算有驚無險。之後會怎樣發展,就不是她能過問的了。
她比較好奇的是,“既然父皇毫髮未損,你只是受了一點輕傷,沈公子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地請了蘇木和王太醫過去?父皇隨行帶了太醫,公主府不是也有太醫嗎?”
“當時父皇的臉色不太好看,我們唯恐父皇發病,才叫了他們兩位過去以防萬一。馬上就要早朝了,若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發作起來,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那父皇沒事吧?”
“沒事,已經入宮上朝了,蘇木兄和王太醫也回府了。”鳳康說著便有些出神。
據聞蘇木和王太醫說,父皇並沒有發病的跡象。那麼父皇臉色不好看,是因為刺殺這件事?
在他印象之中,他的皇帝老爹一直是笑看風雲的,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真正動容,難不成也有為某個人感到憤怒或傷心的時候?
也許正是因為父皇從不動容,偶爾動容一次格外讓人心疼。所以他只是這樣稍稍地設想一下,心裡就會湧出酸楚的情緒吧?
話又說回來,如果真的是因為刺殺,那麼能讓父皇憤怒和傷心的人會是誰呢?
正思忖著,就聽桂糧在門外稟告,“王爺,王妃,小世子過來問安了。”
鳳康隨口應了聲“知道了”,便斂了思緒,神色有些複雜地道:“我還以為他不會來了呢。”
他和葉知秋已經回府有一陣子了,鳴兒一直沒有露面,聽說照常上早課去了。
雖然是他虧欠這孩子在先,短時間內沒有奢望能回到在秋葉村的那段時光,可在他和葉知秋雙雙遇險的情況下,這孩子也表現得太過冷漠了些,心裡難免有點不是滋味。
葉知秋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安慰地拍了兩下,“他想必是擔心我們的,只是不知道該怎樣表達罷了。”
“但願吧。”鳳康微微嘆了一口氣,牽了她的手,“走吧,折騰了一兩個時辰,我都餓壞了,咱們吃飯去。”
葉知秋笑著應了聲“好”,和他一道出了臥房,來到明間。
鳴兒見兩人出來了,起身見禮,“見過父王,母妃。”
鳳康免了他的禮,出於試探之心,便藹聲問道:“今日早課都做什麼了?”
“回父王的話,溫習了昨日學過的文章,另外練了兩篇大字。”鳴兒照實答了。
鳳康本想試探一下他這堂早課是不是上得心神不寧,見他言辭神情沒有分毫異樣,便有些失望。又不太甘心,繼續探問道:“你可知道今早我與你母妃出了什麼事?”
“孩兒聽說了。”鳴兒依舊面無波瀾。
眼看著鳳康臉上露出挫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