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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演示怎麼把小小的定位器貼近眼眶,怎麼接收附近定位器的訊號,讓它們聯網工作。“公開場合別這麼做。併網通訊波束非常窄,但還是有可能被發現。”
文尼像個瞎子似的直愣愣地瞪著前方,“啊,像有什麼東西在我眼球后面撓。”
“定位器在直接刺激你的視神經。一開始的時候,出現的視像可能很古怪,完全弄不清楚是什麼。學會下達指令很簡單,只要稍加練習就行。可要想學會把這種對視神經的刺激轉化成真正的影象……唔,我看,這跟重新學習用眼睛看東西差不多。”範估計,這跟盲人學習使用人造假眼一樣。有人學得會,有些人怎麼學都是兩樣一抹黑。他沒把這種想法說出來,反倒教了伊澤爾幾種練習圖案,讓他以後自己練習。
至於指令介面,到底教給他多少?範對這個問題考慮了很久。
麻煩的是,伊澤爾知道他的底細,有能力出賣他。除了殺掉這小夥子,這個麻煩沒法解決。他媽的,我佈置了那麼多線索,條條線索都指向贊姆勒·恩格,可他竟然還是發現了。但願只是因為他有特別的家庭背景。範多年來一直很注意觀察文尼,不動聲色,也不露自己的底牌。看這小夥子會不會使壞,掂量他的本事。
他看到的是一個冒冒失失的愣頭青,在暴君統制下漸漸長大成人,但仍舊保持著比較清醒的頭腦。
等到決戰關頭,等範最終對勞和布魯厄爾下手的時候,他肯定需要幫手。不然的話,千頭萬緒,他一個人管不過來。應該教這小夥子一些竅門……但許多個夜晚,範咬牙切齒,為自己即將傳授的那些高招痛惜不已—傳授給一個文尼家族的人!伊澤爾學習指令集的速度很快。學會這個以後,進一步掌握範向他公開的其他技術就水到渠成了。完整視像當然來得慢得多,可是—“我知道,你現在只能看到一點閃光,其他什麼都看不到。只管練習我教給你的那幾種圖案,幾兆秒之後,你就跟我一樣強了。”
幾乎一樣強。
小夥子好像從他的話裡得到了莫大安慰。“好,我一定認真練習,堅持練習。按你說的,只在我自己房間裡練。我覺得……我也說不清楚,但就這一會兒,我覺得學到了許多本事,平時多少年都學不到的本事。”
安排的時間還有一百秒。提交給易莫金監控人員的偽裝是事先設定的,不能提前解除。沒關係,隨便對這小夥子說點什麼,來點套話就行。“你一向做得很好。我們聯手,一定能把哈默菲斯特的內部活動摸個一清二楚。”
“對。可學會了本事,以後就大不一樣了……大人,勝利之後,我們應該怎麼做?“勝利之後?”哪些情況是不能說的?“會……前途光明。我們擁有青河科技,還有一個已經足夠發達,很快就能利用這種科技的行星文明。單憑這一點,就是青河人有史以來面臨的最大商機。但我們能得到的還遠不止這些。只要有充裕的時間,我們會從開關星的物理規律中發現真正的奇蹟,可以用於我們的磁場吸附式推進器。還有,你也知道阿拉克尼的DNA多樣性,那也是一個巨大的寶藏,蘊含著無限驚喜,可以—”“而且所有聚能者都會重獲自由。”
“對,對,那是當然。放心吧文尼,我們會救出特里克西婭的。”
這是個代價高昂的許諾,但範沒打算違背這一承諾。特里克西婭·邦索爾得到自由以後,也許文尼可以冷靜下來,理智地考慮其他問題。也許。
範意識到小夥子正以奇特的眼神望著他。他剛才沉默得太久,於是話裡似乎有了別的含意。他可不想這樣。“好吧,該說的差不多都說了。多練練輸人語法和視像圖案。我們的時間到了。’,感姍貿易之神。“你先走,從原路回去。我給他們的假情報是你差不多到了交通艇氣密門,然後改了主意,決定回休息室吃早飯。”
“是。”文尼猶豫了一下,好像想再說點什麼。然後,他轉過身:繞過弧形內層氣囊飄走了。
範看著定格在他視像背景裡的計時器。再過二十秒,他就會出發飄向相反的方向。定位器已經將兩千秒精心安排的謊言餵給布魯厄爾的聚能監控員。過一陣子,範會再次複核,看有沒有跟營帳其他部分的活動對不上口徑的矛盾之處。肯定有些地方需要再加加工。要是敵人的監控人員是普普通通的一般人,這類碰面安排起來輕而易舉。但跟聚能監控員打交道,你非得下大功夫才能捂嚴實,不露出馬腳。
還有十秒。他望著一片昏暗中伊澤爾剛剛離去的方向。範·紐文一輩子都在人際關係、背叛欺詐裡打滾,經驗之豐富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