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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驚歎之餘,只能用“猛獁洞窟”來形容眼前所見。雖然成堆的野象骨骸中,絕沒有冰河時期的猛獁巨獸,但唯有猛獁體型之龐然,才得以形容這片奇蹟般宏大的洞窟。此外他們還發現,在猛獁洞窟的盡頭,連線著一個深不可測的巨型裂谷,從地底湧出的迷霧,濃得好似化不開來,當時沒人敢進去一探究竟。
上校雖然沒讓部下進入裂谷,但深山裡危機四伏,除了毒蛇惡獸,還充滿了古老的詛咒,最後使這支部隊幾乎全軍覆沒,那個為首的英軍上校也殞命其間,僅有的幾名倖存者連半根象牙都沒能帶出來。此後再去的探險家和投機者也大多是有去無回,所以這條山谷歷來被看作是一片禁區。
姜師爺判斷,這條山谷很可能就是古地圖中描繪的“象門”,史迪威公路的走勢,基本與其相似。由於美軍在隧道里進行施工的過程中,無意間貫通了野人山大裂谷的邊緣,使得地底霧氣侵襲,從而造成了大量人員的失蹤和死亡,才不得不放棄206B線公路。而“象門”的盡頭,同樣應該直插野人山腹地。能抵達深山裂谷的路不止一條,皆可“殊途同歸”,但無一例外都很危險。
如果現在透過爆破手段炸開206隧道入口,絕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成功的,姜師爺自持探險隊全副武裝,而且經驗豐富,與其糾纏於相對安全穩妥的幽靈公路,不如冒險進入猛獁洞窟。他也是老謀深算,先讓司馬灰和羅大海二人在頭前探路,並安排鑽山甲盯著他們倆。玉飛燕也同意如此安排,便點手喚來三人,又命手下給司馬灰他們分出兩柄獵刀,用以防身,另外還配備了兩支手提式探照燈和訊號燭。
“鑽山甲”是個四十多歲的關東漢子,臉上有道刀疤,短胳膊短腿,身材粗矮墩實,為人沉默寡言,脾氣不太好,總是陰著個臉。他自知走在前邊很是危險,但既是“打頭的”發了話,也不敢不從,便沒好氣地催促司馬灰和羅大海:“你們倆兔崽子聽好了,走在前邊都把皮繃緊點,給爺爺打起精神來。”
司馬灰和羅大海本來有意落在後邊,聽了玉飛燕的佈置,心想:“你們探險隊裡的成員個個武裝到了牙齒,又是草上飛又是穿山甲的,怎麼好意思讓我們這夥殘兵敗將走在前邊冒死探路?”但又一尋思:“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既然註定要給人家當成炮灰去趟地雷,走到這一步想不去也是不成,趁早就別多說了,免得更加被人瞧不起。”於是各自抄起了傢伙,沒精打采地向前挪動腳步。
向著山谷深處走了一陣,地勢變得逐漸開闊,但高大的喬木挺拔入雲,稠密的樹冠緊密依偎,在半空裡組成了一道巨大的綠色帷幕,完全遮蔽了天空,地上藤蔓叢生,錯綜複雜地牽絆在一起,許多地方都是寸步難行。由於終年難見日光,所以低窪處的積水裡,散發著一股股腥腐刺鼻的惡臭。
叢林底部全被一層輕煙薄霧所籠罩,通常的霧氣,可分為“平流霧、上坡霧、蒸氣霧、輻射霧”這幾種型別,到了山地叢林或是有死水淤積的區域,更可能出現有毒的霧狀瘴氣。然而至今沒有人能夠解釋,野人山巨型裂谷中的迷霧究竟是如何產生的,而且經過探測,這些從地底湧出的雲霧並沒有毒,也不會使人至幻,恐怕只有死在霧中的人才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麼。雖然難以分辨附近的薄霧,究竟是山間溼氣產生,還是由從地底湧出。但“霧”的出現,標誌著從這裡開始,已經踏入了真正危險的區域。
司馬灰和羅大海忍著口氣,在前邊披荊斬棘,穿過山谷內茂盛的叢林漸行漸深。羅大海回頭看見鑽山甲跟在十幾米開外,才恨恨地說:“玉飛燕這賊妮子心太黑了,如今咱們落在她手裡,真他媽是武大郎遇上潘金蓮——凶多吉少了。”
司馬灰黯然道:“至少武大郎還有他兄弟武二郎給他報仇雪恨,我估計咱要死在這,連個給咱收屍上墳的人都沒有。不過事到如今你就想開點吧,哪個廟裡沒有屈死的鬼呀,誰讓咱們倒黴呢。”
羅大舌頭早就瞧探險隊那夥人個個都不順眼了,他先是亂罵了一通,又往後頭看了看“鑽山甲”,估摸著對方離得不算近,應該聽不見自己說話,就低聲問司馬灰:“司馬,你瞅瞅跟在咱後邊那位,我怎麼看他那麼變扭呢,你說咱倆參加緬共人民軍這些年,殺人爆破的事究竟幹過多少,連自己都數不清了,咱說什麼了咱還不就是忍著?可你看他一盜墓的,無非就偷偷摸摸挖幾座沒主家管的絕戶墳,再順便欺負欺負棺材裡的死人,又算什麼本事?他憑什麼裝得這麼深沉?”
司馬灰也向後瞄了一眼,他告訴羅大海可別亂嚼舌頭,看那位“鑽山甲”絕對是個會家子,你瞧他兩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