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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得商量商量。”潘柄言自從擔任礦長助理到現在成為東城金礦的礦長,四年來還是頭一次遇到發生這麼嚴重的傷亡事故。從老礦長古啟祥時候起,連續保持了六年多的安全無事故先進單位的榮譽如今在他手中毀掉了,他此刻被一種負疚的心情籠罩著,顯得十分地焦慮和痛苦。
直到下午快要交接班的時候,張國良的遺體終於從塌落的石塊底下弄了出來。大夥兒用膠風筒布裹著把他護送到井上,抬到礦醫院南牆邊臨時搭起的靈棚裡安放。礦工會上午就派車專程到大安縣去接他的親屬,估計此時已在返程的途中。職工們陸續來到靈棚前自動為他守靈和哀悼,很多人還想最後再看他一眼,跟他告個別。然而,昔日那個方頭圓臉、濃眉大眼的張國良再也見不到了。此時躺在靈棚內的張國良,頭部早已變了形。顱骨被砸塌了,腦組織外溢是頭部變得又窄又小。張廣坤讓人幫打來一盆水,用毛巾沾著水慢慢地給他擦洗,一邊不住地失聲痛哭。
張廣坤和張國良,兩人好得就象一對親兄弟。他倆原本都是通江市鐵路工人的兒子,從小在一個班上讀書,到一個知青點插隊,在一塊地壟溝裡刨食。後來又一同招到東城金礦當工人。照樣一張桌子上吃飯,一間宿舍裡倒覺,節假日、休班和過年一塊兒回通江。後來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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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良父親退了休,舉家遷回原籍大安縣。家離得遠了,平時就難得回去。遇到節假日休班張廣坤就把他邀到自己家裡過。
記得去年上秋張國良媳婦領著才兩週歲的兒子小建來礦上探親,臨走還一再懇求張廣坤說:“大哥,我們家小建他爸往後可就要麻煩你幫多照看一下了。你這個兄弟哪樣都好,可就是不會照顧他自己。穿的褲子開線了也不知道找線縫一縫,三十來歲穿條開襠褲。別人看見不說是他懶,管保都得說我這當媳婦的沒有用。平時冷了不知道添衣服。餓了不知道弄吃的;慢慢地還不得把個體格弄垮了。我這家裡頭活多走不開,兩個老的跟前沒個人照看也不行。”張廣坤當時答應得非常爽快。可如今張國良好好地就突然間遭了這樣的橫禍,撇下她孤兒寡母撒手走了。張廣坤真不知道該怎麼來面對死者和他的親人。無論是作為領導還是作為大哥,他都感到自己沒有盡到責任,愧對故人。從早上到現在,他除了喝水,再沒有進食過任何東西。他仍然不覺得餓,只覺得精疲力盡,渾身骨頭都象是散了架,腦袋裡是一片空白。直到事故調查組找他詢問有關情況,他也依然沒有從那丟了魂的迷茫中醒過神來。平時遇事沉著果斷的勁頭兒此刻不知道都跑什麼地方去了。
參與事故調查的各方卻對這起事故的定性和處理意見產生了分歧。通江市勞動局礦山安全監察科和省黃金局生產處的同志認為:從我們目前的礦山地下開採技術水平來看,類似這次冒頂事故情況較為特殊,採用傳統的敲幫問頂預防措施由於上部斷裂層的厚度和麵積很大,反饋的資訊相當微弱,事先還是較難測出的,具體情況應該具體分析,不宜籠統地定為“管理不善”。而縣檢察院法紀科的葛科長卻堅持他有“獨立辦案權”,要立案偵察,追究有關領導的翫忽職守責任。他並不懂得礦山井下采礦的安全生產技術。但他在安全操作規程裡翻到這樣一條規定:“井下工作面在作業前必須進行徹底的通風灑水”,經調查瞭解,證實該班作業前沒有進行灑水。有關領導也沒有要求他們灑水。他據此認定該班工人違章操作,而有關領導管理不到位,翫忽職守。
縣檢察院領導對這次礦山傷亡事故的調查處理則採取了十分慎重的態度。邢檢察長在親自聽取了事故調查組各方面的意見後指示法紀科:“《中華人民共和國礦山安全監察條例》是當前調查處理礦山企業重大傷亡事故在程式上應當依照的主要法規。檢察機關在事故調查組尚未作出處理結案並將有關應依法追究刑事責任的案情報送檢察院之前,不宜單方立案,仍以參與配合調查組的工作為宜。有關涉及安全生產技術法規方面的問題,應該尊重調查組專家們的意見。”
這起事故王國成還沒走,正好趕上了,他主動承擔了行政處分,記過一次,因為他還是這個坑口的坑長。。而工友張國良的不幸遇難和任建剛的重傷對王國成來說才是自參加礦山工作以來的一次最沉重的打擊。他自己就當過井下采掘工人,和採掘工人有著極深的感情,把每一個井下采掘工人都視為自己的親兄弟。夥伴的不幸遭災使他痛不欲生。他也深深地譴責自己沒有做好安全生產的管理工作,就任坑長還不到兩個月就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故。省黃金局頒發的安全無事故先進單位的錦旗從小會議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