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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蜂蜜曇花露煮了一大鍋,儘夠分了。
阿黛想了想,又道:“如果你們喜歡吃涼一點的,可以去弄點冰出來,加在裡面。小姐那邊也是,你們帶點敲碎了的冰塊過去,她要是喜歡的話,讓她自己加。”
玲瓏和玲瓏娘直點頭。
喬子晉隨口問道:“要不然我們也帶點冰塊過去?”
阿黛搖頭:“喬夫人那個年紀,吃冰了,反而不舒坦。”
於是作罷。
喬夫人住的地方是一個單獨的院子,叫璧藤,種了許多的爬山虎。這個季節,正是爬山虎枝葉茂盛的季節。放眼望去,滿目翠綠,就像是一塊綠得有些狠的玉一樣。
兩人倒璧藤院子的時候,喬夫人正在逗一隻波斯貓玩。聽說送夜宵來了,這夜宵又是阿黛準備的,便讓丫鬟去打了水來洗手。洗完手才端起翠盅,開啟蓋子。
只見白色的瓷盅內壁和金黃色的羹湯相得益彰,笑道:“這是什麼名堂?倒是好看。”
喬子晉有心哄喬夫人開心,道:“蜂蜜曇花露。剛剛兒子跟阿黛去花園裡看曇花開了,總不忍心見它敗落,聽阿黛說曇花清肺止咳好得很,便採回來做了這個。廚房裡還有,明日中午太陽正熱的時候,取些冰塊加在裡面,又好看又消暑又好吃。”
喬夫人瞪了一眼喬子晉:“我不過是問一句,你倒有一百句話來等著回我。”
阿黛在一旁抿著嘴笑。
喬夫人又道:“原來是帶阿黛去看曇花開,難怪玲瓏跑來說阿黛被咬了一身包。”
喬子晉笑道:“我也被咬了一身包……可見娘是偏心了,那藥膏,阿黛用完剩下的才賞給兒子。”
喬夫人眼都不抬:“自然是偏心的,你哪有阿黛省心。”
想了想,喬夫人補充強調道:“就知道禍害我那曇花,還禍害我家阿黛。”
這下,連阿黛都忍不住笑了,打趣的望著喬子晉,然後對喬夫人道:“那您快嚐嚐,好不好吃。”
喬夫人點點頭,用調羹勺了半勺,細細的品味,然後道:“味道倒是不錯,還帶著淡淡的清香,蜂蜜也恰到好處,不是特別甜。你有心了。”
阿黛笑道:“我就是動動嘴皮子,採曇花的是喬大哥,做蜂蜜曇花露的是大娘。”
喬夫人笑道:“那也是你有心。”
三人隨便聊著天,一盅蜂蜜曇花露,喬夫人吃了大半盅,已經是很難得了。
而喬大小姐那邊,則是當著玲瓏孃的面把那蜂蜜曇花露全倒了。
她的小丫鬟碧兒還在忿忿不平:“我家小姐早八百年就等著那曇花開花了,她倒好,一來就全掐了!還做成吃的拿來礙眼,不愧是窮鄉僻壤的村丫頭!”
玲瓏娘聽了這話,沉了臉,也不去收拾地上了,正色道:“阿黛姑娘是未來的少夫人,別說是你了,就是小姐也不能這麼說阿黛姑娘。碧兒,既然你這麼不懂規矩,那就換個人來伺候小姐好了!”
碧兒一聽這話,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又偏偏找不出話來堵玲瓏娘,最後跺腳道:“你囂張什麼,不過是個廚娘!”
玲瓏娘冷冷道:“我是個廚娘,那你怕我作甚!”
這下碧兒是真說不出話來了,有氣,又害怕玲瓏娘真的去跟喬夫人說換人來伺候喬小姐。
喬小姐冷笑道:“我的人,要打要罵也是我來,輪得到你嗎?”這就是要為碧兒撐腰的意思了。
玲瓏娘瞅了眼喬小姐,淡淡的開口道:“小姐就要出閣了,這貼身丫鬟自然是要帶走的,如果不調教好,以後吃苦頭的還是小姐自己。”
“你……”喬小姐臉色一黑,“好啊,行啊,讓玲瓏來做我的貼身丫鬟,她懂事,我就帶她一起走!”說完,主僕兩人都有些得意。
玲瓏娘還是那淡淡的語氣:“玲瓏是夫人的丫鬟,小姐想要,跟老奴說沒用,要跟夫人說才行。”
主僕兩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玲瓏娘又道:“既然小姐不喜歡這蜂蜜曇花露,那老奴就回去了。”說完,也不管兩人如何反應,也不去管地上,轉身就走了。
因為怕姑嫂二人生了嫌隙,又怕阿黛傷心,玲瓏娘便沒有跟阿黛說在喬小姐那裡的事情。阿黛什麼也不知道,心情好得很,倒多吃了一小碗曇花露。
雖然喬夫人說了不許喬子晉走,第二天,喬子晉和阿黛還是悄悄收拾起行囊來。喬夫人看在眼裡,但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便裝作沒看見。至於阿黛要跟喬子晉走的事情,他們暫時沒有跟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