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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說》甚得他們父女倆的喜歡。
自打彭佳上幼兒園中班起,彭世哲就開始教她背周敦頤的《愛蓮說》: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盛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父女倆一個念,一個跟,童聲稚語,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獨善其身、潔身自愛、外表挺直、表裡如一、不牽扯攀附,從小做大學講師的父親,在彭佳背完《愛蓮說》後,會逐句為她解釋其義,告訴她,做人就要做這樣的人。
被迂腐前夫這樣教導著長大的彭佳,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自然會讓蔡樂怡略略吃驚。
蔡樂怡在電話裡遲疑了一下,彭佳卻以為她為難了,趕緊道:
“媽,如果你為難就算了,我自已另外想辦法。”
“傻孩子,這有什麼為難的。象你這樣就對了,有什麼困難就要告訴媽媽,媽媽一起幫你想辦法。沒事,周叔叔那我會去和他說一聲,這事絕對沒問題。”
蔡樂怡見自已的孩子積極追求“進步”,雖然一下子讓她有些不習慣,但這樣的彭佳似乎比以前不通人情的彭佳好相處多了,不再整天象張著刺的小刺蝟,到處想戳人。
又和女兒說了一陣貼心話,直到彭佳說有電話一直在打進來,蔡樂怡才心情大好地結束通話電話。
蔡樂怡翻了翻電話本,一時還找不到周林的電話號碼。說實話,平時她除了上班,就是自得地在家裡料理家務,做好後勤部長,和以前的舊同學之間還是很少聯絡的。
當然,也不至於到了沒有聯絡的地步,每年一度的同學會她還是會參加的。因此,周林雖然大學之後就沒有再單獨聯絡過,但她的腦海裡還是有印象的:胖胖的,略微禿頂了,和在大學清瘦的樣子簡直不能相比了。
對了,同學錄裡一定有周林的聯絡電話,不過,同學錄放在家裡了,蔡樂怡看了看錶,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離十二點下班只剩一個半小時了。蔡樂怡對於上下班制度,還是貫徹得很到位的,一般情況下她決不會私自脫崗,遲到早退什麼的。為了丈夫著想,蔡樂怡還是很在意機關裡無形監督的眼光的。
新聞部主任,一個股級幹部而已,以母親看孩子,咋看咋可愛的心態來說,蔡樂怡相信自已那個六歲就能把《百家姓》和《三字經》背得很溜、十歲就能看《紅樓夢》的女兒,一定能勝任那個職位的。更別說彭佳上小學時就連跳三級,連一年二年也沒讀,就透過考試直接上了三年級。
再說了,蔡樂怡雖然兩年沒見著女兒,但對女兒平時的工作表現還是瞭如指掌的。
但蔡樂怡並沒有主動叫周林這樣在彭佳左近的力量去照顧她,她害怕個性清奇無比、固執無比的彭佳一旦發覺,會對自已怨恨更深。
而今天,可是彭佳主動叫自已動用這部份力量的。
給媽媽打完電話,彭佳又在筆記本上列了幾件必須去做的事,理清了自已的思路,她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如果今天自已不抓住這次機遇,依舊象15年前那樣平淡地順其自然地走下去,那麼,15年後,那一紙黑白分明的公文依舊會推到自已眼前。
在青春的甜汁被榨乾後,輪到新蔗人進入職場,接續自已,揮灑甜汁。
彭佳淡定地憶起,撞飛自已的賓士裡的兩張驚恐的臉,一張是時任大華市的廣電局局長,另一張正是接替自已《讀書》欄目的新晉主持___錢可兒。
一個廣電局長親自操刀,為一個新晉的主持人開車,這本身就為那張黑白公文做了一個最鮮明不過的註解。
而在那時,就算彭佳放下自已的姿態,想要動用家庭的力量來幫助自已,也已經為時過晚:媽媽蔡樂怡已經病歿;繼父鋃鐺入獄,狼狽不堪,自顧不暇……
彭佳決定要用自已的手,化解自已前方命運的陰雲,化解與家人之間那道原本打不開的結。
而要推動這一切,無非只要自已主動靠近家人而已。至少,媽媽溫暖的手就從沒有拒絕過她。
前世的自已,為什麼那麼固執,那麼迂腐呢?
彭佳將筆記本、鋼筆和手機都收進挎包裡,象往日一樣揹著挎包,充滿鬥志地走進新聞部辦公室裡。
新聞部的辦公室佔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