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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他自然是把主桌恭讓給遠道而來的上級領導鄭光明。
但是鄭光明卻謙遜地一再推辭,不肯坐上首。
在兩位領導的謙讓中,所有與宴的人員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等候著,誰也不會白痴到和領導去搶座位。
最後,鄭光明推卻不過,只好說道:
“客隨主便,客隨主便。”邊說著,邊笑吟吟地坐上了上首。
鄭開基自然是奉陪在他的身邊,接著,按照官職大小,大家依次坐下。
市委組織部的李科長就坐在鄭光明身邊,吳瑞文則坐在鄭開基身邊,然後,吳瑞文身邊依次坐的是團縣委的一男一女的兩位副書記。男的副書記叫許上雲,女的副書記叫劉英。兩人都暫時表現得對吳瑞文十分地熱情,但這熱情中總讓吳瑞文覺得一絲不踏實。
坐位排定,接下來就是上菜了。
由於是市裡來的客人,大華市臨海,一般接待都是以海鮮為主,所以到了南陽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作為山區縣,它的特色就是農家菜。
所以第一道上來的,就是明爐牛雜湯。旺旺的藍色酒精火苗,火舌不斷舔著湯鍋底,已經熬好的牛雜盛放在裡面,隨著火苗的灼燒,發出一股新香的酸辣之氣,在深秋的山區裡,為大家驅走了一陣陣寒意。
“來來,這是南陽南山牛,全部是野生放牧,吃山上的草長大的,一點人工飼料都沒有新增。”鄭開基很熱情地向客人介紹,接著站起身來,為鄭光明盛湯。
鄭光明卻之不恭,也就享受起客人的待遇,但接下來李科長和吳瑞文就堅辭了,李科長打趣道:
“若是讓鄭部長打湯,那明天就會下大雨了。”
這句話是大華市廣為流傳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有這種說法,上級領導如果為了表現自已的禮賢下士或者親民,主動為下級做端茶盛湯的小事,大家就會誠惶誠恐地說:“被領導端茶(盛湯),那明天肯定會下大雨了。”或者委婉地說:“領導這麼做,恐怕就要發大水了!”
雖然是句套話,但頗能緩解這種場面上的尷尬。
吳瑞文畢竟做過兩年記者,和領導吃飯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些酒宴上的細節還是有留意到的。不過以前是作為旁觀者的身份,現在自已變成其中的一份子,就好象不是那麼進退自如了。
他心想:新環境下,處處都是學問和文章啊!
累,是他到南陽縣後的第一個感覺。
說得累、吃得累、讓得累……
吳瑞文心裡暗暗感嘆:要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這時候,他對父親吳子鳴忽然產生了另外一種角度的理解!能從一個市農業局的普通科員,成長為一名市委書記,那是由多少這樣的累慢慢累積堆壘出來的!雖然這裡面也不乏明裡暗裡上線的照顧有加,但哪一個強勢的官員是沒有背景和靠山的呢?
“來,吳書記,咱們以後就要一起共事了,我先敬你一杯!”
這是團縣委副書記許上雲來敬酒了。
酒是好酒,56度的貴州茅臺,純糧食釀造,入口微辣,但不澀喉,在嘴裡冰冷的酒液滑入胃袋之後,卻帶著一陣灼燙。
吳瑞文已經喝了將近十杯了,這對酒量不大的他來說,已經是個不小的挑戰了,現在他只覺得頭暈眼花,他知道,如果再把許上雲這杯酒喝下去,那恐怕就會當場噴漆了。
大華人都把喝酒當場吐了叫做噴漆,話說那場面也不難想象……
“許副,能不能把這杯酒押後?我實在不行了。”吳瑞文知道,敬酒不喝,是對他人的大不敬,但現在他真心不行了,這杯下去一準出醜,所以他用委婉而真誠地口氣對許副說:“反正以後咱們要長期共事,有的是一起喝酒的機會,這杯酒我先欠著,來日一定補上。”
果然許副臉色稍稍一變,有些難堪但卻執著地端著杯子:“吳書記,男人不能說不行,我看,吳書記肯定不是那種男人。咱們哥倆,感情深,一口燜。喝了這杯酒,就是親如一家的團委人了。”
許副看來是酒場上的老手,一番話頭頭是道,硬把吳瑞文不喝酒的後果說得淋漓盡致。看著許副說的好象是喝酒的事,實則已經扯到了工作層面上。
本來,如果吳瑞文不來掛職的話,這個團縣委書記就是許上雲的了,他的叔叔是南陽縣的縣委副書記,也分管組織工作。所以,這本來是板上釘釘,跑不了的事。沒想到,這次市裡會空降一個掛職幹部來擔任團縣委書記,你說,許上雲能順得下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