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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問你個事吧?……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離婚啊?”
“知道。”
“說說看。”
“離婚就是小孩兒沒有爸爸。”
“也不一定當當,不一定。假如,我是說假如啊,爸爸媽媽要是離婚,你願意跟誰?”
“誰也不跟!跟姥姥、姥爺!”
宋建平走在下班的人流中,腦子裡始終迴響著與兒子的這番對話,心裡頭一片憂傷。他沒有開車,不想回家,又無處可去,就這麼信馬由韁地走。不斷有人從他身邊匆匆趕過,揹著包,拎著東西,趕回家去。突然,他眼前一亮,前方,劉東北和生魚片說說笑笑走來,在人群中二人顯得十分突出,十分般配,他們正要向路邊的一家潮州菜館裡去。宋建平下意識地揚起手臂招呼了一聲,完了又後悔,這個時候不該打攪人家。劉東北對女孩兒說:“你先去,先點菜,我跟我哥說幾句話。”口氣目光裡透著乞求。
女孩兒顯然不想“先去”,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隻身進了餐廳,顯示或說表演了她的通達。
“哥,你怎麼了?”劉東北看著宋建平的臉,關切地問。
“什麼怎麼了?”
“一個人。也不開車。氣色不好。瘦了……”
宋建平搖頭,表示“沒怎麼”,爾後補充:“其實一切如故,還那樣。”
“過不好也離不了?”宋建平想了想,點頭同意了這種說法。劉東北說,“我也是還那樣。”
宋建平不解:“你‘也是’還‘哪樣’?”
劉東北一字一字道:“她、要、結、婚。”
週末,林小楓請娟子來家裡吃飯。
飯後,娟子幫林小楓在廚房裡收拾。
“小楓姐,看樣子你跟老宋和好了?”
“有什麼和好不和好的,過日子唄。”
“你們到底是堅持了下來。”娟子感慨,“那回老宋說要去三年西藏,我以為你們不行了呢。”
林小楓愣住,她全然不知宋建平去西藏的事。
娟子一看她愣住一下子慌了,“你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哎呀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他沒說可能就是不去了吧。他要不說你千萬別去問他啊小楓姐!”
林小楓陰沉著臉沒吭,也沒有問宋建平。她是在劉東北的婚宴上爆發的。
過程是這樣的。宋建平因說錯了一句什麼話,被大家罰酒,宋建平推說胃不好不能多喝,僵持不下間林小楓突然奪過宋建平的杯子,說:“這杯我替他了!”一飲而盡,完後對宋建平說,“馬上要去西藏工作了,得多保重身體噢!”說罷把杯子往桌上一頓,揚長而去。眾人皆愣住。氣氛難堪。宋建平絕望而憤怒,心想:這女人是沒救了,這婚無論如何是得離了。他等不了法律所需要的兩年了,一天都不想等了。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下班後,娟子去了蛋糕店。她定做的蛋糕已靜靜地在那裡等她,蛋糕的奶油上是七個粉色的字:“祝東北生日快樂。”
今天是劉東北的生日。
娟子拎著蛋糕打了輛車直奔東北家。事先沒跟東北說,就是要給他一個突然驚喜。他不在沒關係——更好,家門鑰匙她已帶上了,他要不在,把蛋糕留下,她走。東北迴到家裡,看到蛋糕……想到即將到來的,娟子臉上笑盈盈的。
到家了,娟子掏鑰匙開門,不知為什麼開不開,正納悶的時候,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兒。娟子沒有想到,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這是劉東北家嗎?”對方說是。娟子又問,“你是……”
對方的回答簡潔清晰:“劉東北的妻子。”
娟子手中的蛋糕一下子落地,接下來腦子是一片空白;事後回想,那一段還是空白。下一個記憶,就是她一個人在外面的夜裡奔跑,直跑到累了,跑不動了,在馬路牙子上坐下,坐了不知多久,又感到了冷。她不知該去哪裡,一個人的家她不想回,之前雖說也是一個人,但是心裡頭感覺上還有劉東北,現在,她是徹徹底底的一個人了。後來,她去了醫院辦公室,是在路過宋建平辦公室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劉東北結婚,老宋不該不知道啊,他知道為什麼不告訴她?想到這個,娟子全身痙攣般顫抖了一下,悲傷、絕望暫居二線,代之而起的,是憤怒。馬上就拿出手機,給老宋撥電話——在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潛意識裡,她認為老宋對她應比對劉東北更親近一些,她無法容忍老宋的這種背叛行為。
娟子在電話裡萬分激動,不說什麼事,只命他